后来的话,苏佩玖完全没有听得进去,花娘看着她双眼放空,感觉她是又累了,所以自动退了出去:“属下给你炒点小菜,花千那个丫头只知道煮药粥……”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对于榻上的人来说根本等于消音。
很快屋子内又恢复了平静。
她晕了很多人来看她,大多数都是抱着看笑话的过来的吧?比如秦然苏行烟诸流,但是有些人她就不知道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过来送请帖的,比如说祁申……
其实她之前怀疑过是否是他在那天晚上派了刺客过来,但是后来发现这个德王过的日子相当深入简出,当年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发现这个王爷有任何的野心。
现在的苏佩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这个想法,在以后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皇家的男人,哪里有淡薄的?
不过是看谁掩藏的比较深而已……
想了很久,她揉揉自己有些绷紧的眉间,然后就想到了花娘刚刚说的那个黑衣公子,相貌平庸的黑衣公子……她认识吗?
轻笑出声,似乎自己周围没有几个人是相貌平庸的吧?不过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救她?
呼……还是等自己身体好了点的时候再说吧,可能是因为跪了太久的缘故,好像除了脖子往下的肢体都有点不受控制。
“吱呀……”门开了。
苏佩玖看过去,来的人不是花千而是祁墨,他一身黑,里面露出月牙色的长袍,三千发丝悉数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面。一张精致的面容显得越发俊美。
“出去。”苏佩玖想都没有想直接开口。
祁墨皱眉:“就算不愿意看见我,至少喝了你属下给你准备的药粥。”
苏佩玖这才看见他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那里,我过会吃。”
“过会可就凉了。”那人端着这碗粥缓步走向塌,还没有等苏佩玖反应过来,被子已经软下去。
吓得她立刻坐起身,捏这辈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神色紧张:“你干什么?!”
“……只是让你趁热喝粥,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人下手。”祁墨掩盖住受伤的眸色,唇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苏佩玖太过自以为是。
“放在那边,我自己会吃!”双手紧紧的捏着被褥边缘,神经被绷得很紧,嗅着那似远似近的兰香,恍惚回到了苏家后院的那棵花树之下,依稀脑海中有破碎的裙衫,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疯狂执拗的囚禁……
祁墨,祁予琛……曾经那个就算是算计她都极致温柔的人,现在已经变了,真的是变了……
“现在自己吃了还是我换种方式喂你,自己选择一种。”祁墨好脾气笑笑将粥放在身边的椅子上面,看着苏佩玖表情很淡定。
苏佩玖毫不犹豫:“我自己吃。”如果她不吃,他一定会以更加让她屈辱的方法逼着她喝完这碗粥,与其承受不如自己主动。
粥有点烫,她刺溜一口烫到了舌尖,那人轻声开口:“喝慢点,不跟你抢。”苏佩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但是细看有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心中冷笑,就算不一样又跟她有什么关系?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人凑到一起除了厮杀还剩下什么?她对他的感觉,对他的爱情……全部都在那日午后阳光之下烟消云散。
粥熬得很好,很甜,而且粥里面有一种很特别的香气,很吸引人。她喝了一口之后就不自觉想要喝第二口,等到一碗粥结束之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又不好意思对祁墨开口再要一碗。
这应该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喝完一碗粥之后,祁墨才缓缓站起身,将头上的斗篷拿掉,静静的看着她。
苏佩玖奇怪:“我喝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祁墨眼神复杂,蓦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跪在她的榻前,眼眸变成通体碧色,红唇微抿,却不说一句话。
苏佩玖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另一只手去掰开他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她瞪圆眼睛看祁墨:“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男人只是捏紧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将头藏在自己的手臂中。
眼皮子越来越重,苏佩玖感受到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随着洪流渐渐远去,明知道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抓不住,眼角不自觉有滴泪缓缓顺着脸颊掉落。
“你,好自私……”泪水滴落在被褥之上,水眸闭上,身子倾斜软软的躺在榻上,榻前的男人将脸贴在她的手上,看着榻上的人,闭上眼睛又睁开,声音嘶哑:“……对不起。”
身子朝前面倾斜,他伸出手指轻柔的给她逝去眼角的晶莹,然后放在唇边轻轻的舔去,笑的破碎:“苦的……”
没了那些东西,我们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彼此了……秦歌,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秦歌,我好想你啊……”他凝视着身下面色苍白的小人儿,慢慢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顺延向下……鼻梁……唇……在那片唇瓣上面辗转很久之后,他才起身,手抚摸着小人儿的柔软发丝,笑的痛苦缱绻。
“对不起……”手松开,戴上衣帽,端上碗,朝着门口走去……
榻上的人迷蒙之间,恍惚看见有个黑色身影从门口消失,然后阳光从这个世界消失。
赤国三年,名噪一时的平安王被当今圣上发配到马唐山思过,为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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