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业宫里落叶可闻,没有一丝风,帷幔静静垂着。宫里没有宫女,只有几个伺候茶水饮食的小太监,平时也不敢随意走动,整个无业宫看上去金碧辉煌,却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回来了?”静谧的大厅突然响起一道清冷中透着懒散的男声,话音一落,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屋子凭空出现两个人来。
站在厅中的就是刚刚打仗回来,身上还穿着黄金铠甲的“焱王”,而说话的则是斜靠在榻上的红衣男子。
男子披散着头发,衣襟微开,露出里面一小片白皙精壮的胸膛。他手持琉璃盏,微微高举,仰头,浓醇的酒液隔空流入口中,绚烂的琉璃盏给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渡上一层似真似幻的流光,让人无端觉得此人俊美的不真实。
“那人在等着你面圣。”说着,“焱王”取下头盔,身体一动就传来铿铿锵锵的金属摩擦声。
红衣男子似乎尤其讨厌这声音,双眉微拧,“忒的麻烦!”抬手一挥,“焱王”身上的铠甲消失不见,厅中多了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冷酷男人。
冷酷男人面色不变,沉声道:“我不可能替你面圣。”说着冷眼一扫,那意思--替你穿着铠甲游街已经是极限了,你还想怎样?
“不去!”正主儿喝酒喝得肆意,豪爽的用袖子一抹嘴,刚才的妖孽画风立变,冷笑道:“不是有副帅么?虎符可有给他?”
“给了!”
“墨墨真乖!”
辛墨忍无可忍的皱眉,心中吐槽,老子是黑狼王啊,墨墨?你怎么不去死?
焱王的面子很大,天还没黑,整个皇宫就挂满了灯笼,由此可见晚上的宴会必定相当盛大。
无业宫的屋顶上,焱苍和辛墨一红一黑,一卧一立。
“这宫中生活也忒无聊了,不过想到那帮老头子这会儿寝食难安,还有我那大哥,想必几日前就拉着他那些谋士出谋划策,能让他们如此惶惶不可终日,我这焱王当的也还不赖,是吗,墨墨?”
老子是黑狼王啊,辛墨差点暴走狼啸。
“你也是个木头,狼王?本王看你就是黑森林里的一根朽木。”
话音刚落,辛墨身形一闪,幻化成一头庞大猛健的黑狼,眨眼消失不见。
焱苍啧啧摇头,一头黑发随风荡漾:“敢对本王甩脸子,这小子脾气也忒暴躁了,不利养生啊!”
远处,在轩辕帝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手里提着拂尘,诚惶诚恐的踏上廊桥。
“烦!”焱苍挥手,一道结界从天而降,罩住了整个无业宫,同时加持,隔绝了外面一切噪音。
太监总管被拦住去路,在透明的结界上推了推,讪讪笑道:“啊哈,王爷的功力又大涨了啊,可喜可贺。老奴奉旨请王爷前去赴宴,王爷可一定要给老奴这个薄面哟,陛下说了,请不来王爷,老奴就得刷洗一个月恭桶,王爷啊……”
可惜焱王取来琉璃盏,正自斟自饮,啥都没听到。
戌时,辛墨停在结界外,幽深冷酷的眸子滑过一抹担忧。
随着年纪的增长,焱苍的法力又提高了,他不需要像寻常的修士那般清苦修炼,就好像体内有有一个能量源,只需每日释放一点,他的修为就会稳步提升,简直让人嫉妒到发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直深埋在他体内的两股力量也日益强盛,一仙一魔,一正一邪。
屋顶上的人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挥手撤了结界,辛墨纵身一跃,眨眼就立于屋顶之上。
“那帮老头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焱苍轻轻扬手,扔了琉璃盏,他懒洋洋的侧卧在脊梁上,醉眼朦胧的看向皇宫最深处,宴会已经开始了,那里灯火辉煌,那里觥筹交错,那里歌舞升平,一切皆为他准备,却又不属于他。
“你当真不愿离开?”辛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知道,焱苍看的不是盛世繁华海晏河清,他只是看着那一个人。
“墨墨,你可有父母?”焱苍习惯性的抬手,手中空无一物,这才想起琉璃盏已被他扔了,也罢!
辛墨眉头微凝,父母?他在他的记忆中,他就是来自黑森利尽头那边大草原上的一头黑狼。他修炼,厮杀,血战,最终成为黑狼王。他的记忆中没有父母,只有无穷无尽的杀戮和尸体,他的牙齿最锋利,刺穿敌人的身体时可以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嘎嘣,特别悦耳。
“我不知道!”辛墨冷声道。
“唉,我的小墨墨也是个可怜儿。”说着,焱苍猛地起身,红衣和黑发在夜风中簌簌作响,“走,咱们参加宴会去。”
两人刚现身,原本其乐融融说笑逗趣的众人立刻鸦雀无声,就连乐师和舞女都吓得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都是怎么了?”焱苍举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看也没看上面的轩辕帝一眼,径自坐下,笑着抬抬手:“继续继续,本王又不会吃人。”
却没人敢动,更没人敢说话,轩辕澈愤怒地朝坐在最高位的轩辕帝看去,却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对此情此景竟是无动于衷,轩辕帝的这种态度看在轩辕澈的眼中无疑就成了默许。
“焱苍!”轩辕澈拔出佩剑,身体腾空一跃落于焱苍榻前,剑尖直指对方眉心:“你眼中可还有……”
“陛下,陛下……”一名大太监连滚带爬冲进来,声音发抖带着哭腔:“陛下,大事不好了,老将军和太傅大人突然浑身起火,被活活烧死在御花园了。”
众臣再一次沸腾了,白天在勤政殿议事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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