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二小荒山客栈脱难后,便捡路疾行,尽量避开空前教贼子的追杀和拦截,倒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深恐错了时光违了师命。幸好,足落临安时,睡美的西湖还在半梦半醒之中,时间尚余一日。
晨光初启,晓雾如烟,此时的西湖更像置身于画外之仙境。青山裹在云雾里,睡眼惺忪;碧波荡漾在氤氲中,倦意浓浓。好一副慵懒万状之态!
“师兄,都说西湖晴中见潋滟,雨中显空蒙。要我看,雾中幻仙境当为最美。”
“是啊,是啊!愚兄也有同感,若不是与荣兄有约在先,咱们兄妹二人倒是可以在此逗留半日,了却久慕之愿!”
“是啊!”云中月两只眸子有些神往地望了一眼大自然的神笔妙作,“好在我们相约的灵隐寺距西湖不远,如果荣兄暂无他事,我们可以邀他同游,只是这曼妙如烟的景色恐是不见了。”
“师妹,既然你我兄妹二人此时不能畅游曼妙如烟的西湖景色,那可别错过灵隐寺的奇山妙景。听闻,灵隐寺不但是西湖四大丛林之冠,更是一座千年古刹,内中林木清幽,云烟万状,可别连它也错过。”
“两位公子可是要渡船?”
“正是,烦请老丈。”
在于庭壁的思想和意识里,他与天罡教的荣兄相约,只是路遇偶然,又急于各奔东西,仓促间约在了灵隐寺晤面,并无所指。两人可在寻访荣兄的同时游览灵隐寺,可谓一举双得。谁料,刚临近灵隐寺,便被一伙敬香的队伍给“阻”住了去路。要说,这伙敬香的队伍还真够排场,两顶八人抬的灰色软轿两侧不但随行八名威武勇猛的护卫,轿后更是尾坠僧尼两列,各个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口喧佛号。
“师兄,你说,这是什么人上香如此惊师动众啊?”
“天子脚下,什么人都有可能。”
“是临安城的苗庄主苗大善人。”二小话音刚落,身旁的一个老者道:“这是苗庄主亲临灵隐寺为一个罹难村的百姓祈子。”
“罹难村的百姓祈子?”
“是啊!”老者有些悲痛地点了点头,“公子有所不知,一个月前这儿突然刮了一场怪风,风刮过去之后,便有一个村中的百姓染了病疾,虽是多方求医,也只是救了大人,这孩子却十之九亡,并且挨家挨户无一幸免,用尽了办法也无能破解此事。最近大善人苗庄主请了法师,设了祭坛,这才晓得:原来这个村中百姓不修善事,惹怒了上方故绝其娃崽……”
“有这等事?”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苗庄主今天不但亲来灵隐寺敬香许愿,还严令他们苗家庄庄中百姓沐浴斋戒三天,为这个罹难村中的百姓祈福。”
“这么说,前行的软桥中便是苗庄主请来的**师?”二小探过围观人群颈上的人头刚要向软桥望去,却闻一人高声断喝:“枢密院使杨大人前来灵隐寺上香,莫要挡路,两旁闪开。”众人一听枢密院使杨大人来了,还没见到人影,整个人群便一片躁乱,紧接着,就像是逃命似的四处散去。二小没有料到,会突发如此状况,还没回过神,便被“逃命”的人群冲散。“师兄、师兄。”云中月正在慌乱的人群中焦急地逡巡着,不料,却被一身着白色僧衣,肩掮褡裢的老者挡在面前,“公子,你近日晦气当头,恐有血光之灾,不宜前行,请速离临安。”云中月一愕笑道:“小可手无缚鸡之力,又往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大师何出此言?”白衣僧人闻言摇首轻道:“你可知……唉,望你好自为之。”言罢匆急地喧了一声法号转身走入人流。云中月丢了师兄岂能驻足?哪里会理会这位“大师”的谏言。她夹在人流中左顾右盼,口中不停地喊着师兄,可是,茫茫人海却没有师兄的身影。就在她百般焦急,又不知何去何从时,却发现两个行迹可疑的人正有意无意地打量她,不禁心神一惊,莫非自己的行迹又已败露?可是她和师兄刚到临安,连一顿早膳还不曾用。身后的二人亦步亦趋地又跟了一会儿,紧接着窃语道:“老二,我看这次万无一失,你去向头儿报信儿,我在这儿盯紧她。”
“大哥,你可是看准了,自从上次传了假线,脑袋一直长的不是很结实!”
“难道我不怕掉脑袋?这一次我敢用人头担保,保证没错,你快去报信,免得她再跑了。”
云中月距二人不足丈余,二人自以为私语之言,却被云中月听得极尽的真切。一时间,倒让云中月有些为难了,她本想先寻到师兄,但又想从二人身上获取点信息,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两个人竟改了计划,不是一去一留,而是择了一个山路一起离开了。云中月哪肯放过,身形一转,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沿着山路疾行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光景改行了一个官道,又走了盏茶光景,步入一家酒肆。这家酒肆虽不大,但生意却是满堂火。云中月本想暂避一时,待他二人出来,但转念一想,二人出来也是找她,横竖一回事,还免了他们冤走路程,思罢举步入肆。
云中月刚进肆内,便闻一人道:“老兄,你该不是喝醉了吧,那客来香的匾还有人敢摘?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是不要命了!”另一人应声道:“我看他是不要命了,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摘那块匾。”
“要命他就不摘了,临安城内妇孺皆知。对客来香那块匾额不尊都要扣个不敬之罪!”酒肆内一阵乱,杂七杂八之声吵得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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