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虽对几人口中言及的宝物甚感好奇,只因一心想去幽魂谷祭拜娘亲,又不敢有违师命,遂片刻间便将恨世峰之宝忘于脑后,越是想拜祭娘亲,心中越是焦切,一路疾行不肯稍作小憩,至申时,一千仞峭峰的维谷间已多了一条白色的身影。
事实上在她醒来的那座石洞,距离恨峰只不过两个时辰的脚程,只因她不识路径,错捡方向,绕来绕去,徒走了许多冤路。
云中月还未待攀上山顶,一阵腥臭味便扑鼻而来,愈是临近峰顶,愈是难以叫人启鼻,待到峰顶时,触目所及的尽是一些溃烂的尸体,不望还好,一望之下竟让人直想做呕,悲从中来,“娘亲!”云中月凄呼一声,泪水早已浸满双眸,十年前娘亲惨遭毒手的一幕幕不禁又呈现在眼前,死式之惨较这些**横陈的尸体,只有过而无不及,她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越过一具具发霉的尸体,捡了一条羊肠小径,泪目观望,幽魂谷已在眼前。
幽魂谷上空冷风疾掠,透骨阴森,俯首下望,谷内白雪横飞,凄呼哀号。云中月眼望深谷,心如刀绞,想娘亲被害十载,一人独栖死谷,而仇人却在天外逍遥,为人子却不能近身手刃仇人,不禁更现凄痛,愧受娘亲哺乳之恩,愈想愈悲,双膝一软,已跪在谷峰之上。“娘亲,月儿看你来了,”一语未毕,早已泪雨婆娑,“娘亲,十余年来,月儿一直在恩师身边,恩师待我情如己出,无微体贴,视为掌上之名珠,匣中之美玉!还有师兄,师兄待月儿更是关怀备至,情如手足!月儿知道,只有血洗空前教,为娘亲报此血海深仇才能报答恩师,师兄天高地厚之恩,可是……可是娘亲,月儿生性愚笨,追魂剑的神力仍不能练达七层境界,还望娘亲在天之灵指点月儿迷津,再造追魂剑之神功,更望娘亲在天之灵能保佑月儿早日找到生身之父……”云中月正在孤峰野岭中如泣如诉,忽闻一种开山裂石之响,迂浑入耳,不禁大惊,这明明是两掌对击的声音,传闻离恨峰端,幽魂谷处,只收容死尸,很少有人来此,可若此声所料不错的话,确实是在离恨峰。
“魔教中人?”一念穿过脑际,顿觉血向上涌,悲凄被仇恨所燃,点足之间人已掠向离恨峰,沿音而寻,一尖石耸立处,两个白衫人正杀得难解难分。云中月疾步近前,置身于七丈外,透林而望,不禁更为大愕,原来是骨扇双杰中的老二和黑白旋风中的老大正杀得尘沙四起,枯枝败林,只闻白旋风道:“银千里,今日老夫将你碎尸万段,以祭亡弟在天之灵。”银千里嗤冷地一笑,“那要看你的造化了!”言罢一把骨扇已跃然手中。
银千里的武功和兄长本就在伯仲之间,虽然不能将白旋风劈于掌下,但百招之内亦不会败落他人,但见他一柄骨扇点、斩、劈、刺、莫测难辨,一时间白旋风竟占不到他半点便宜。
白旋风乃黑道魁首,功高更胜其弟,较其弟又别具心机,更为刚愎阴狠,二人久战不下早已气得茄杆紫,恨不得将银千里生啖肉,活吸血。银千里亦是久经杀场的武林高手,技艺又以灵巧见长,一时间将个黑道魁首杀得团团转,一柄骨扇杀得呼呼来去有声,竟是让这个白旋风沾边不得。白旋风直气得咬牙大骂,“银千里,老夫要生剐了你,以泄心头之恨!”言罢四尺半的身躯腾空而起,一阵当啷之声连人带锣直向银千里头颅砸来。银千里没有料到白旋风敢如此的急于取胜,高手对招最忌心躁。
从心里战术上看,银千里已占了上风,加之银千里武技绝顶之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待银锣距他的头颅拳掌之间,一柄骨扇雷火之间敛为利剑,以金丝点钹之势抵向他的银锣,而左掌却已十二成的功力劈向他的肉躯。
“哈哈哈……”一笑未止,但见三点亮星发于白旋风的袖内,以一字排开直取银千里的咽喉。
云中月正看得入迷,更为银千里这一式而暗自叫好,忽闻白旋风狂笑,但觉事有突变,哪容她细作思量,四枚紫叶竹针已脱指而出,与此同时高喊一声,“银大侠小心暗器!”在她看来紫叶竹针纵以十倍之速亦不能救银千里于危难之间,毕竟她在七丈之隔,而白旋风只是咫尺之距,志在必得,又准又狠,可是这声高喝却救了他。
事实上在银千里骤闻其笑时,便知道中了白旋风的道,却未料他放的竟是冷箭,云中月的一语高喝使他本能地身躯横移,就在这喘息之机,四枚紫叶竹针已相继而至。
白旋风没有料到自己势在必得之举,竟中途有变,三枚暗器被一一击落后,竟多了一支反击自己右目的紫叶竹针,欲躲已然不及,只好收锣反镖,高手对招丝毫差池不得,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白旋风的右肩已塌在了银千里的利掌之下。纵然银千里躲镖失去了些须的准头,但这一掌也够他受用的了。
白旋风连望都不望一眼,冷冷一笑,“银千里,老夫今日自甘落败,中秋节这个时刻,老夫在此候教。”言罢人已飘身下落。银千里也不追赶,转身面向云中月的发镖处,双拳一握,“多谢阁下援手相救,银某此生不敢有忘!不知阁下肯否现身一见。”
“银大侠何必如此客气,在下只是择巧而已。”一语将落银千里两箭地已多了一位白衫美少年。银千里虽久闯江湖,但亦不由得一愕。在他看来,发镖人必是一位江湖老辈,因为那四枚紫叶竹针真是快得出奇,准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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