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便问小叶,“案发当晚,你是不是送了盘糕点给穆阳?”
“是,奴婢是奉了岳姨娘之命,”
“为何在里面下mí_yào?”
小叶闻言吓得又跪在地上,“冤枉啊!奴婢并不知道里面下药了,茯芩糕是岳姨娘做好后盛在盒子里的,奴婢都未打开过。”
贾瑞眉宇横轩,凌然道:“没打开如何知道里面放着茯芩糕?”
“奴婢是……听收拾大公子房间的丫环说起的。”
贾瑞又问,“案发当时亥时至子时,你在干什么?”
小叶道:“那晚雪后初霁,岳姨娘要赏雪,我扶她到雪亭,她说冷打发我回去取火炉,我取了来却不见姨娘,慌得四下寻找,找了一圈回来发现岳姨娘又在亭子里了。”
贾瑞:“当时是什么时辰?”
小叶:“大约子时。”
贾瑞:“何以确定?”
小叶:“我们刚回来不久自鸣钟就响,所以记得。”
贾瑞:“你家姨娘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你都找了哪些院子?问了什么人?”
小叶想也不想地道:“她披了件紫色的鹤氅,我找不到姨娘就去秋香院和逸然馆,问赵妈妈和吴奶奶见着我们姨娘了没有。”
贾瑞拿出那件兰花抹胸,“你可认得这抹胸?”
小叶道:“认得,这是岳姨娘的。”
又叫来另一个丫环佩儿,“你瞧瞧可认得这抹胸?”
佩儿看过惊喜地说:“这不是我家姑娘的么?前儿怎么找也找不到,怎么在公子那里?”
“你家姑娘是谁?”
佩儿道:“哦,就是岳姨娘,婢子是陪嫁丫环,平日里唤‘姑娘’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
贾瑞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抓住,又岳姨娘穿着和出去的时间,果然都与小叶说的相符。小颜也问证的赵妈妈吴奶奶,小叶确实向他们问过岳姨娘的下落。
贾瑞想要见见这个岳姨娘,到她院子时见许多家将守卫在门前,不知是要保护她,还是监控她。有尚方宝剑在手,家将也不敢阻拦,进入房间后,见个不足二十的女子坐在软榻上,身怀六甲,虽并非绝色然眉目温和,给人感觉很舒服。
她看了贾瑞后,反而先开口,“奴家冒昧,瞧贾公子脸色,是否身患重伤?”
贾瑞愣了下,“夫人好眼力,正是,听闻姨娘圣手仁心,可否为在下把把脉?”
“公子过讲了。”岳姨娘很大方地替贾瑞诊过脉,“公子这里内伤,所幸淤血已清,几吃剂药调理下便好,只不可忧思过甚,否则气淤五内,会留下病根。”
“我听说可以用银针调理内息,不知是真是假?”
“这也是可行的,不过下针要十分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都关乎性命,寻常大夫并不敢使用。”
“我可否看看姨娘的药箱?”
岳姨娘很坦然地让佩儿拿来药箱,果然有银针与磁石,瞧磁石的份量足以吸动穆阳的铁门栓。
贾瑞又问,“穆阳出事当晚,姨娘在何处?”
岳姨娘婉婉道:“我见夜雪初霁,院子里的梅花又开了,便来了兴致,出去逛逛。”
贾瑞:“你们一直在一起?”
“小叶陪着我到候雪阁,怕我冷就回去取火炉,我在阁中等她。”
“姨娘一直没有离开?”
“夜深雪重,我怕滑不敢离开。”
“中间一个时辰,姨娘等得不焦急?”
岳姨娘莞尔,“有梅雪相伴,更有医书,怎么会焦急?”
贾瑞见她眉目坦然,不似作伪,愈发的奇怪。她若是凶手,为何坦然至斯?若是被人陷害,凶手精明至斯,为何忘了将床单捋平?
出了院子见位美貌的女子正和小叶说话,说着说着小叶忽然捂着嘴巴作呕起来,另一位华纪稍大的华服妇人走来,小叶连忙捂着嘴巴离开了。
华服妇人问,“小叶这丫头是怎么了?”
女子开玩笑道:“许是吃坏了肚子,她一个清白女儿,总不会像岳妹妹那样害喜吧?”
小颜悄声道:“这两位便是二房和徐姨娘。”
贾瑞又查问府内其他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据,眼见夕阳西沉,皎月升起,一天又过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岳姨娘,难道她真的是凶手?
小宋回话说穆严写了封奏折,进宫面圣去了,不知有何对策。凌銮沉思了阵,让小宋护送贾瑞回去,自己也回王府中。
贾瑞坐在马车上回忆今日所发生的事,那黑衣人的功夫总觉得有点眼熟,“小宋,你还记得早上那些黑衣人的招式吗?”
“记得。”
贾瑞让他比划了两遍,终于想起眼熟在哪里了,下了马车直奔荣国府。贾政正在书房里看书,见了他合上书道:“郡王府的案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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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未平再现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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