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明显一滞,随后传来了清晰的声音:“萧兄,是我。现已三竿日上,难道萧兄还在被中温存?”
我翻了一个白眼,平时我要睡到太阳晒着屁股的时候才起呢!翻个身,不理会他,准备继续睡。等等……外面的好像是柳惠生吧?老子方才一吼岂不是把我昨晚辛苦树立的形象全吼没了?我低声咒骂一句,穿上衣服,跑去开门,迎上柳惠生的笑脸,说:“昨日睡得有点晚,不知已到这个时辰了。柳公子有何事?”
柳惠生说:“今日我便要回府了,萧兄孤独一人,定没有想到去处吧?不如来我府中暂住几日,我也方便告诉你调查结果。”
我向白幻寅使了一个眼色,去不去?
白幻寅道:“现在你确实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除了跟着他去,你别无选择,自己多注意点便好。”
我故作沉思状,半晌才对柳惠生道:“好。多谢柳公子。”
柳惠生调笑道:“方才在门外听到你的吼声,突然感觉有些新鲜,现在听你规规矩矩说话,倒有些不适应了。”
我的脸皮出了名的厚,他这么说,我仍毫无自觉,说:“柳公子说笑了。”
与柳惠生一同走到楼下,客栈中的桌椅已经重新摆放整齐,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小二精神抖擞地吆喝着,掌柜埋头打着算盘,嘴角不时勾起满意的弧度。昨日的纷杂混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几盘菜,我问柳惠生道:“不知柳公子家在何处?”
他说:“不远。大概还需十日的路程,我们吃完饭就出发罢,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我点点头也不再多说,闷头解决桌上的食物。
白幻寅自然是同我一起上了马车,他作为一个灵体,柳惠生当然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些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容下两人相对而坐,我和柳惠生坐下,白幻寅则只能飘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起初我还有些幸灾乐祸,平时见你气势甚高,目中无人,现在居然沦落到被人无视,连个位置都没有,可怜呀。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我的笑容也渐渐凝固,最后只能抽搐着嘴角,不敢再看他。回眸对柳惠生说:“柳公子,这辆车未免有些小,两个成年男子坐在里面大眼瞪小眼,实在有伤风化,我还是出去同车夫坐一起吧。”不等他回答,我已钻出了车厢。
怎么样?我够大方吧?自己出来吹冷风,让你在里面享受。我真怀疑我上辈子欠了白幻寅。
车夫是个满脸烙腮胡的中年男人,见我出来,脸上露出诧异,说:“外面天冷,公子出来作何?”
我摸摸鼻子,说:“车内有些闷,还是出来舒服。”
车夫点点头,露出一个憨实的笑容。而后挥鞭策马,车轮缓缓步入轨道。
少顷,白幻寅也从车厢内钻了出来。我抬眼瞪着他,做口型道:“你又出来做什么?”
他也不说话,脸上洋溢着邪魅的笑容。他慢慢向我靠近,最后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我的腿上,一只手绕过我的脖颈,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抚上我的胸膛。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他摆好的一个姿势,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我的心还是猛地一跳,他那绝美的面庞就近在眼前,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笑容如花一般慢慢绽放……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接着,他毫无自觉地伸出一只脚勾住我的脚,脸上的笑意更浓,夹杂着挑衅与嘲讽。这对我来说真是巨大的考验,看得到却摸不着的滋味很难受,若他现在是实体,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把他按倒。但是……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此次的柳家之行很是匆忙,我们几乎日夜跋涉。一路上,柳惠生不停催促,也因此,我看着周围的秀丽景色,却不得尽情玩耍,整日整夜的在马车上颠簸。虽然我用内力护体,并不觉寒冷,但冷风的吹袭,还是让我面部异常干燥,疼痛难耐。
就在我快面临崩溃之时,柳惠生口中终于传出了福音,“萧兄,到了。”
我跳下马车,抬眼便看到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柳府。大门两边分别立有一头英姿雄发的麒麟兽,而周围种的几株苍翠的竹子恰到好处地陪衬出石兽的威武。我如傻帽般愣了愣,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如此豪气的门面,与我那小破屋比,简直是天上的地下,不是一个档次的。我顿时两眼放光地望向柳惠生,说:“你住在这里面?”
他含笑点头,“萧兄不要站在这,快些随我进去吧。”
柳家的院子也很大,周围种满了各式花草树木,还有清泉假山,覆上了白皑皑的大雪,显得更加纯净清新。不知不觉,我有些沉醉其中,换做春天,这里定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我跟在柳惠生的后面,七拐八弯下终于走到了主堂。
厅堂两边摆放着檀木制的桌椅,柳惠生把我引进堂,说:“萧兄请坐。”而后回头对一直候在一旁的小厮说:“告诉遗风,我回来了,让他过来吧。”
我环顾四周,缓缓坐下,叹道:“柳公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家财。”
柳惠生轻轻摇头,说:“这并非是我打拼所得,家父过世很早,这是他一手打下的基业,我只是占了些便宜罢了。”
不一会,一名发髻束得很高,身材同样笔直修长的男子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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