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擎本来想反驳,“小殊以前身体也是很好的,他可是被称为‘小火人儿’的,基本上就没生过什么病,每次躺在床上起不来都是因为被林帅罚了。”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起了以前在苏宅的经验教训,还是不要反抗这位蔺大公子为好,这人可不是一般江湖人,大大方方不拘小节,委实小心眼的紧。这几天约莫心情也不会好,反驳他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呢,飞流就是很好的例子。
飞流最喜欢苏哥哥了,在他心目中,苏哥哥是无所不能的,虽然他对于蔺晨话中的意思不甚明白,但不用思考也知道蔺晨哥哥又是在说苏哥哥的坏话了,大声驳斥他,“苏哥哥,好!”
蔺晨反讥,“你个小没良心,跟你苏哥哥一个样!我这么费心费力都是为了谁啊?早知道当初就不救了,一个都不救!救你们就是为了来气我的吗?!”要是梅长苏在这里一定会淡定地指出他话里的漏洞,“明明给我疗伤的是老阁主,有你什么事儿啊?而且你所谓的救飞流无非就是传他一点功力罢了,那熙阳诀又不是你编写的武功。做人要实在,太浮夸了不好。”
可惜唯一能制得住蔺晨的人现在还在和周公约会,暂时是赶不过来了。剩下的人蒙擎是努力减小存在感,以免被殃及;飞流说不过蔺晨哥哥,跑也跑不掉,还是沉默为好,毕竟苏哥哥不在没人能救得了他。
蔺晨一人说也觉得没意思,“走了,回去补觉了。睡起来接替荀老爷子去。”临走还不忘拉上飞流,“走吧,小飞流,陪你蔺晨哥哥睡觉去,让蒙大叔自个儿待着吧。”
帐门落下,蒙擎不禁向各路神佛祈祷。他向来是不信上苍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但是走投无路的现在只能逮住什么算什么了,“求各位大神保佑小殊顺利活下来,以后千万不要再遭罪了,他已经够苦的了。”顶天立地的汉子,回想起林殊以前受过的种种折磨,不禁留下了辛酸的泪水。
盼望着,盼望着,第二天到来了。
初升的太阳依旧明媚温暖,赶走了黑夜所带来的寒冷,播撒下希望的种子。梅长苏从久违的长眠中醒来看到的就是如此美丽耀眼的阳光,带给人无限的生机。
荀老大夫果然医术精湛、见多识广,预测很准嘛。蔺晨和飞流一进来换班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梅长苏终于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二人觉得那双眼睛是世间最漂亮的,胜过一切宝石璀璨的光泽。
梅长苏听到门口的声音,努力驱使还很僵硬的身体,略带机械的转动脖子看向那里站着的两位,嗯,算是弟弟和狐朋狗友?想到高兴的事情,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不是那种敷衍性的皮笑肉不笑,而是发在内心的愉悦,在朝阳的映衬下格外动人。
飞流的心思简单,不会想很多有的没的,只知道苏哥哥醒来了他很高兴,一马当先扑上去,亲热的卧在梅长苏的膝头,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蹭个不停,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喜悦。蔺晨还沉浸或者说震惊于梅长苏罕见的笑容中,落后了一步,让飞流占据了最佳的地理位置,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床榻一旁的椅子上,习惯性地执起梅长苏那纤细却不失力道的手腕,做着他每日必要的工作——诊脉。
梅长苏一手被蔺晨握着,另一只缓慢地抬起,轻缓地抚摸着飞流的小脑袋,安抚他的情绪。知道自己昏睡的这几天让他们担惊受怕得厉害,就随他们去吧。其实他这次醒来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身体虽然比较僵硬,但是胸口一直以来的滞塞感减轻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轻松,呼吸也畅快了很多。
蔺晨诊脉的结果出来了:脉搏强劲有力,基本上和正常人无异了,只等荀老大夫过来再验一下毒就行了。单从生命力的方面看,换血是成功的,生气回来了,寿命也延长了,不仅能熬得过三个月,最初限定的四十岁大关也能过去了。较普通人而言还是要弱上几分,更不要说是想恢复中火寒之毒之前的无人体魄了。
人不能过于贪心,对于眼下的结果无论是梅长苏本人,还是陪着他治疗的蔺晨等人都觉得是最好的结果了。日后免不了要经常吃些补药养着,不过在江左盟和琅琊阁的财力与人力面前,这个问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还有药王谷的资源和浔阳云家的大夫,不要说是区区补药了,吊命的药材都是充足的。
少顷,荀老大夫和老阁主也过来了。两人和蔺晨都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大好!寿数无碍了,简单的运动也没有问题,不会再像原来那样连路都不能多走几步。天气寒冷也无伤大雅。心悸只要以后调养得当就不会再发作的,有也是偶尔,不妨事儿。其余的就是要尽量避免情绪激动,心脉经过多次的折腾毕竟不必常人,脆弱了许多,小心为上。
说完好的就该说不好的,十多年的病不可能一下子痊愈。病是治好了,命也救活了,毒也解了,残余的毒素对身体的影响不大。然后荀老大夫简单告知了一下后遗症就离开了,老人家昨天看护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蔺晨就能处理了。
这个后遗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初听确实不可思议,而听完荀老大夫的解释又觉得很理所当然的。横竖已经习惯了,看起来吓人一点,不伤根本就让它留着吧。再说也没有其它根除的办法,能有现在的地步已经是不知积了几辈子的德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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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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