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转身离去。
尹子缃一行人就被安排在了遗贤山庄后院,不巧的是,他们的旁边就是成威镖局的三人,可喜可贺的是,遗贤山庄很大,房间布局很稀疏,因此彼此的房间离得不很近。
而且在他们房间的另一侧,住着人称神医的善品堂主人甘问筠大夫和他的小丫头连翘,甘大夫不光有好医术,还有好心肠,治病救人收钱极其随便,达官贵人封金赏银他照收不拒,而穷汉家的铜板他也欣然接受,治病救人也不会打折扣。他没有妻子,照料生活的只有他多年前收养的一个聋哑小女孩,这个女孩自小跟随在他身边。
遗贤山庄的房子都很大,里面分着一个小厅和两个套间,白夜棠和深受她信任的管末澜住在一个房间里,梁枕月自然和尹子缃住在一起。
当梁枕月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来,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花香,这香味比尹子缃之前用的感觉更浓了,浓的甚至不能称之为“香”,浓到让人鼻孔发痒眼睛酸疼。
而尹子缃却十分享受的躺在这花香之中。他□□着上身,闭着眼睛,右手抱着那香味的发源地,一个极小的黄金的香炉。 旁边散落的红色外衣映着他苍白如雪的皮肤,仿佛躺在那里的是一具不堪一击的白瓷人偶。
梁枕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你回来了。”尹子缃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
“恩,我回来了。”梁枕月握握他的手。
尹子缃笑笑。
“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梁枕月道,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尹子缃消瘦的脸颊。
“我是不是要要变成怪物了。”尹子缃笑道,那表情仿佛在说一个笑话一样开心自在。
梁枕月却没有笑,他带着几分严厉的说:“瞎说,有我在,你怎么会变成怪物。”
尹子缃却好像没有听到,喃喃自语的说:“其实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变成怪物的,对吧。”
梁枕月点点头,说:“快别扯这些酸话了,起来起来,我们去吃点东西,晚上还要出门呢。”
尹子缃猛的做起来,睁大眼睛说:“难道你要去找南宫姐姐?”
梁枕月苦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会使神机剑法。”
尹子缃微微一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梁枕月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而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尹子缃一定回去,从小到大,只要看到美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尹子缃都要去勾搭几句,否则他便会浑身不自在。
尹子缃翻身坐起,将香炉搁在床上,满脸堆笑的说:“现在,麻烦梁管家去给我弄热水来,我要洗个澡。”
?
☆、春眠不觉晓
? 是夜。
梁枕月提着宝剑,跟着尹子缃出了房门,二人皆穿着黑色的轻便衣服,直奔遗贤山庄东苑而去。
遗贤山庄的弟子都住在东苑里,而宾客住在西苑,这个一直以来的传统,梁枕月还清楚的记得。
他的鼻子有点酸,但他没有说话,脚步轻轻的行走着。
外面很静,静到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和尹子缃手上手镯上的铃铛相撞的声音,不过尹子缃听到后马上扯下一条发带,将手镯紧紧绑在在小臂上。
很快,西苑的几个远不同于其他房间的大房子出现在二人眼前,这应该是重要的弟子的房间了,而且遗贤山庄因为弟子众多,一般都会在房门上留有自己的姓氏,以供辨认。
而此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房檐上,挂着一枚青竹雕花的木牌,上书“南宫”二字。
透过窗户看到,屋子里还点着灯,黄黄的晕成一片。
“应该就是这里了。”尹子缃道,“真好找。”
梁枕月没有回答他,而是上前敲了敲门,道:“南宫小姐……”
他没料到,房门根本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尹子缃拉住他的手,道:“快进去吧,她既然没锁门,肯定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且进去说。”
梁枕月不放心,还是冲着门口说了句“打扰了”,才随尹子缃进去。
两人一进房间,就觉得有些不对,房间很冷,没有烧炭取暖。而且房间感觉阴森森的,不知为何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穿过客厅,到达卧室,一架屏风横在卧室之前。
而屏风之上,却是一大片液体晕染扩散留下的痕迹,两人都感到很奇怪。顺着屏风向下看,在昏黄的灯光下,屏风底部似乎靠着什么圆圆的东西。
两人已惊觉事情不对,立马绕过屏风,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屏风上满是有些发黑凝固的血,而白天还艳丽活泼的南宫春晓,此时躺在地上,头靠着屏风,表情痛苦,已然早不在人世了。
她的胸口涌出大量的血液,染红了那件春天般的衣裙,而她丰满圆润的胸部几乎全部成了可怖的红黑色。
而她那张美丽的面庞,已经因为死前的痛苦变得苍白扭曲,双眼圆瞪怒目而视,在昏暗的灯光下仿如厉鬼。
更为恐怖的是,她的右臂一片血肉模糊,将地都染成了黑红,而右臂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骨头上是梅花般的血块。
尹子缃和梁枕月呆在原地,彼此相望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尹子缃慢慢蹲下来,为南宫春晓合上了眼睛。
梁枕月却没有动作,他仍旧呆在那里,在他心里,杀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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