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17岁小鬼并没意识到我是曼彻斯特有名的球星,在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欣喜还是忧愁。
他的计划很好,他认为能够顺利在中午之前游览完维多利亚女王丈夫为名的阿尔伯特广场、拥有“圆形图书馆”之称的圣彼得广场和曼彻斯特教堂。虽然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但就现实而言,毫无疑问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上帝啊,看在他完全没重视我的份上,就不要计较我没有告诉他这一事实。毕竟……就这样他居然敢说,他知道我是英国、人见人爱的、贝克汉姆?
不乖的小孩应该受到惩罚。而所谓的惩罚,也不过是教导他明白“理想很圆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罢了。
于是,我就真的和他一样,就戴了一顶遮阳帽,连墨镜都没有的,出门了。
可事实有些大出所料,从排队开始,前往阿尔伯特广场,甚至最终下车,也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是谁。身边的小鬼兴致勃勃地将背着的画板挪到身前,看着非旅游季人流并不多的广场,有别于欧式广场,显得将古典与现代更加完美的结合。
我专注着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他专注着凝视着这片我从未专注看过的风景。
是不是艺术家眼中的世界,永远与常人不同?他指尖笔触缓缓盛开,在视野中凝固一切风景,初具规模、渐渐定格,他在全神贯注完成一幅风景速写。
我看着他的侧脸,似乎被他的专注所渲染。我从未曾尝试过被人忽略的感觉,但此刻,那男孩微低着头,俊美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于我却只能看到一面,就像是我眼中的他,是远远不够的冰山一角。
他身上是干净的白衬衫,匹配着低腰塑身仔裤,是所有青年惯常的装扮。那仔裤有点紧,衬得臀部挺翘,双腿笔直。那是独属于青春的诱惑力,他性感的让人怦然心动。那男孩握住画笔的手指那样白皙纤长,所有看到他的人第一反应都觉得,他是为艺术而生的。
我以为我的耳畔有谁用清澈的嗓音唱歌,我以为我的面前有谁将大堆的花瓣随意铺洒。可实际上一切如常,只有我迷幻的惆怅在未知的空间不断分裂。
我想起初识之时,男孩对我说,“西班牙之荣,西班牙城市之光”时我的反应,我知道我此刻该当移开眼球,这就像是愈陷愈深的魔咒,眼见我将无从逃离。
这可真要命啊。
“快看,那是大卫贝克汉姆!!!”原本静谧的就像是另一维度的空间被一声惊呼打破,我甚至没太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就看见有几个向我涌来的人。阿劳的表情有些莫名,不过他动作极快地将画板重新背起,我顺势抓住他的手,“你继续画,我去签几个签名,一会儿咱们去下一站。”
我尽量将语气说得轻松,心中甚至有些庆幸这骤转的形式。他似懂非懂又举起画板,忽略了几个人对他好奇的打量。
……我想是上帝还是选择了计较我难得的小心眼,这就是我所得到的惩罚?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将地址发给了瑞恩。
——
等我签完一波又一波的签名,合了一张又一张合影,脱身出人群时,看到那男孩正自己叼着吸管喝着冰镇果汁,他舒服地眯眼享受着阳光的普照,小哈士奇漂亮的灰眸闪动着愉悦的光。
我说不太清此刻的想法,究竟是觉得好气还是好笑。却看到男孩估计也料到自己闯祸了,吐吐舌头递过来一杯果汁。我看着手中的果汁,连自己分不清的那丝怨念也消失不见了。
“画好了?”我伸手指了指他背着的画板,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并且十分幼稚地捂住了后背。我不禁好笑,又不会抢他的画看,那男孩回答,“简图完成了,回去修改还是一个大工程。”
我挥挥手示意他跟我走,“所以,你的生活就是画画、读书、音乐?”他眨了眨眼睛,“还有旅行。”好吧还有旅行,唔……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爱好?
“还有旅行……然后呢?”
“……还要踢球啊大卫……”他看向我的眼神中的含义,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确实,我有时总会忘记他是与我同队的队友……我是指我总是忘记他也是踢足球的。
想到这里,看向不远处的好友,我拍了拍阿劳的肩膀,“那是瑞恩,瑞恩吉格斯。瑞恩,这是阿劳……”想了想补充道,“我罩着的小鬼。”
我觉得我实在是太机智了,把瑞恩叫过来充当司机,不是比我自己开车要好很多么?瑞恩倒是对于新队友充满了好奇,虽然新队友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你们下一站是哪里?arre购物中心还是urbiower?”
“很遗憾都不是……re。”
我话音刚落,看到瑞恩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劳,重点落在他的画板上,“文艺青年?”
阿劳瞬间红了脸,我抿嘴侧脸轻笑。
据说北角是最能体现曼城民间的文化创造力和独立精神的地方,它在这个城市中心的北部外缘,短而窄的几条街,布满了不计其数的先锋演出场所、俱乐部、酒吧、独立唱片店,还有不少工艺艺术中心以及大批操办小型文化生意的工作室。兜兜转转,仿佛是撞进一个亲密有趣的“艺术家村”。
到达北角时已经是午餐时间,好脾气的瑞恩先去餐厅点餐,这也是我不选择叫说好听是直接说不好听是急脾气的加里·内维尔的原因。我带着阿劳直奔唱片店而去,尤其是在听说他喜欢音乐之后。阿劳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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