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看着,不由一笑,抬手摸摸周乐雅的头,发现周乐雅的手因为擦拭竹简已经弄脏了。周博雅就唤过婢女,接过婢女恭敬呈递过来的手帕,沾了沾水,细细的给周乐雅擦拭起来,连手指缝都仔细的擦着。
周乐雅低头看着,哥哥周博雅的动作非常轻柔仔细,擦拭的动作仿佛在擦洗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又温柔珍惜的……那双修长的好看的手指拂过他的手,痒痒的,又很舒服。周乐雅看着,心头好像被软软的被子包住一样,温暖,安心。
李绣娘从侧厢房里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周博雅低头给乐雅擦手一幕,李绣娘的脚步顿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绣娘的嘴角不由弯起温柔的笑,心里很是欣慰。
“好了,博儿,你该走了,可让你爹久等,不然,你爹又要骂人了。”李绣娘笑笑说道,走到周乐雅身边,摸摸周乐雅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红印子,想不到博雅照顾人能够这么仔细。
周博雅就将手帕递给一旁的婢女,对李绣娘拱手,恭敬的告退。
一旁的周乐雅看着周博雅的背影,上辈子的记忆模糊不清,不知道他和哥哥的感情如何,但是,他想,上辈子的自己肯定没有好好的珍惜过哥哥,不然,就不会沦落至那样的下场,想想看,哥哥那么疼他,是不会让他沦落到那样的结局的吧?
突然的,周乐雅想着周博雅眉间的凶煞之气,难道是跟哥哥今年遇见的劫有关?
那他可要好好的留意才是。
午后,李绣娘习惯要躺一会儿,但两个出生才两个多月的孩子缠着她,李绣娘无奈,只好到侧厢房去,李绣娘想带着周乐雅一起去睡,但周乐雅摇头,指指竹简,示意他要写字,李绣娘便只好让他自己呆在堂屋里,但又不放心,就让秦嬷嬷和碾玉照顾着。
周乐雅早上躺了很久了,他没有睡意,想一个人好好的待会,但,最主要的是,他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堂屋。
——《天一心术》,顾名思义,讲得便是人心一道。
人之心,变幻无常,世人常说“善变”,说的就是人心。
曾经有人这样的感慨过,“天下可定,江山可得,唯有人心,难得!”
也有人这样的说过,“得天下人心者得天下!”
师傅说,人心不可得,但,心可以看,可以观。所谓察言观色,便是如此。
《天一心术》,说起来,无非就是观心的道义。
而心之所变,也是天下之所变,也是天地的所变。
你看乱世,人心不齐,天下乱,盗匪横贼常有,但乱世,人心思定,便有英雄出世!
因此,观心,也是观天地,观天下。
就像这院子,中间堂屋会客,后堂小花厅,连接小花园,左侧东厢房是正房,是爹娘的居所,右侧西厢房是龙凤胎的居所。堂屋正中是首座的太师椅,首座下是两排椅子,右侧靠近窗边的地方有一个软榻,用纱帘隔开形成一个新的空间,堂屋的左侧角落是一个用屏风隔开的小棋室。
——从娘亲对院子的布置就可以看出,娘亲是一个大度坦然,细心温柔的人,看窗边外头种着的四季花,一年四季常开,花香清芬,还有淡蓝色的纱帘。椅子上头的红垫子,小棋室里的棋盘旁边的花瓶,小棋室旁边可以直接看到小花园的窗……
通过这个院子,就可以看到娘亲的为人,而再看那花瓶里的正绽放的四季花娇艳欲滴,娘亲的生活是满足幸福的。
再看这院子外头走廊上一动不动垂头恭顺站着的婢女和仆人,他们的衣着整齐干净,精神很好,没有颓靡的感觉,举止投足间严谨肃然,可见这个府邸里风气很正,风气正,府邸的主人行事定是坦然正义。
由此,观一府,观一室,就可知主人的品行。
——而这就是《天一心术》!再由此推演,便可看风水,观天地!
周乐雅的记忆模糊,但对《天一心术》却是非常清晰,只是,周乐雅自己也知道,他对《天一心术》还不是非常透彻,但他想,他会努力的修习,绝对不会辜负师傅对他的期望。
但现在嘛……
他坐在软榻上,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堂屋。
他从回来后,就觉得这个院子有种不协调的感觉,明明总体上是明朗温馨的,可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师傅说过,一个地方的任何布置都能体现人的品行和习惯,而相反的,一个地方的布置也能影响一个人。比如说一个性格开朗的人长期居住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久而久之,性格就会变得阴沉起来。在风水布局里,总体环境是对人影响最大的,但不可忽视的小东西,比如说在人起居的地方,放置一块坟墓里挖出来的葬玉什么的,虽然现在影响不大,但长期下去,影响却是极大。还有,把东西摆错了位置,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地方的风水。
现在,他想找找出那令他感觉不协调的地方,他是不会让他的家人们出任何意外的。
一旁的秦嬷嬷看着周乐雅眼睛转来转去的,想着是不是小少爷无聊了,就示意碾玉拿来几个小玩意。
“二少爷,这些都是老爷夫人命人买来的小玩意。”秦嬷嬷语气恭敬,面带笑容的对周乐雅说道。
周乐雅看着眼前的一堆小玩意,看了半晌,才拿手拨了拨。
突然,周乐雅抓起了一个小锣鼓,挥了挥。
秦嬷嬷看见周乐雅拿起了小锣鼓,刚想笑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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