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娘红着眼眶,目送周文德离去,在周文德离去后,李绣娘给周乐雅换了湿湿的冰冷的手帕,就握着周乐雅的手,低声的喃喃唤着,“乐儿,乐儿……我的乐儿,你快些醒醒……你哥哥,可能出事了……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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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周乐雅不省人事的时候,在沿溪府的周博雅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胸口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流血。他无力的抬头看着黑色的幕帘,在他的四周,穿着短打衣服的一帮眼神凶恶神情暴戾的男人正在缓缓的靠近,他们虽然靠近着,但却是非常谨慎,刚刚,这个十一岁的少年仿若不要命般的将他们一一逼退!虽然现在这个少年好像受伤过重,无力抵挡了,但是谁知道这个少年会不会突然暴起,给他们重重一击?
躺在地上的周博雅明明知道这些盐帮的人正在靠近,但此时,他已经无力起来再战了。
看着黑色的幕帘,意识渐渐的开始脱离,他要死了吗?
在最后的恍惚中,他看见——一张笑容满满的充满依赖的脸……乐雅,他的弟弟乐雅……
意识昏迷的周博雅不知道,就在那群狞笑的男人挥刀向他砍下来的时候,几个人影扑了出来,大喝一声将刀给他挡住!同时两个人突然闪现在了周博雅身边,其中一个身着蓝色锦服的高大男人脸容肃穆的蹲下,另一个青色锦服的男人站在周博雅身侧。
而扑出来的那几个人就和那群拧笑的盐帮的人打斗了起来。
蓝色锦服的高大男人抬手迅速的点了几个穴位止血,同时压低声音冷冷道,“宋家的后辈当真是猖狂!连周文德的儿子也要赶尽杀绝。”
青色锦服的男人低声一笑,只是笑声里有些嘲讽,“他们大概以为我李家后继无人了吧。”
高大男人弯腰抱起周博雅,而在抱起周博雅的瞬间,周博雅腰间的小布包就掉了下来。
青色锦服的男人见了,就捡起,一个小玩偶就掉了出来。青色锦服的男人拿起小玩偶,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把小玩偶放进小布包就跟着高大男人走了。
周乐雅沉沉的睡着,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他的娘亲在他身边都已经泪眼连连了。他却还是一无所知。
因为此时,他正在梦境里。
——然后,这真是梦?
周乐雅歪着头看了眼四周,这是……清兰苑?但又不像是清兰苑?
他只是看见自己站在长长的走廊上,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啊,是,那是另外的自己?站在走廊的尽头叉腰,对着背对他的人,趾高气扬的说道,“喂!这个地方是我的了!你赶紧的给我滚!”
“乐儿……”背对着周乐雅的声音透出了让周乐雅很熟悉。
周乐雅探头看去,不由愕然,这是……哥哥??
自己怎么会对哥哥这么凶?哦,对了,这是……梦。
周乐雅摸着头,好奇怪,梦里的自己怎么对哥哥那么凶?
眼前一晃,又变了……
他看见堂屋中央躺着一具棺材,棺材里……竟然是哥哥!?
他呆住了。
接着,他看见爹和娘亲走了进来,爹的脸上很木然,眼里满是恨意。
他听见爹爹用着沙哑的声音喃喃说着,“博儿,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沿溪府的那些人,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沿溪府?!哥哥正在那里……
不行!他要醒来!他要去看哥哥!
醒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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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周乐雅拼命的想着在梦境里醒来,沿溪府那边,周博雅也在昏迷着。
“要紧吗?”方元静担心的看着给周博雅把脉的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
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把完脉,将周博雅的手放回被子里,转头对方元静说道,“放心吧,伤势虽然严重,但好在救治及时,再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方元静听了,松了口气,对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感激说道,“云鹤兄,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和沈将军及时赶到,只怕我和博雅就没命了。”
方元静没有想到,在他们放手最后一搏的时候,李云鹤和沈高义来了。
李云鹤和他是多年至交,李云鹤会来,他并没有意外,他想着,李云鹤这个李家的直系里的怪胎最多就是给他带李家的护卫来救命,却没有想到,李云鹤竟然带来了沈高义,北边神军的统领!
沈高义不依附阁议里的任何世家,他和李云鹤交好,但也是仅仅止于如此,而李云鹤除了有一个当年京考第一的头衔外,就没有任何官衔,是出了名的闲云野鹤的人物。李云鹤搬出沈高义来救他,而不是李家的任何人,对方元静来说,这实在是太有利于周文德了。
沈高义可是出了名的正直,铁面无私的人,嫉恶如仇,而且最恨欺负弱小,鱼肉百姓的贪官!
沿溪府眼下的这种局面,沈高义肯定会看不过去,而最为重要的,沈高义可是亲眼目睹了他和博雅被盐帮追杀的无路可走!
——这次,可谓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元静,你太客气了。”李云鹤摆手,微微笑道,“不说你我之间的交情,文德可算是我姐夫,这个孩子可是我的侄子,我怎能见死不救?”
方元静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李云鹤是李家直系,周文德的夫人李绣娘只是旁系,他虽然知道每年李云鹤都会派人送礼过来,但可未曾看过李云鹤登门拜访。而现在,听李云鹤说这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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