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父母亲都不喜他,我却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从小我外公就告诉过我,我要适当地分配我的注意力,而他,不过蝼蚁。
我自小就是受三家的培养长大的,爷爷,外公,父母,哦,如果算上舅舅的话就是四家,我大概从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他们的教育,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总是在学东西,我的时间总是很满。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表情也只有两个,笑,面无表情。
母亲总是希望我能多和别人相处,
“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这几乎是所有人对我的评价。
我有朋友,也有时间和我的朋友在一起,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沉默着听,看的那个,他们很欢乐,却影响不到我,我的心好像总是平静的,一潭死水,我始终做不到如他们一样“有血有肉”。
我的朋友不多,只那么几个,都是院子里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每个人的背景说出来都能震得别人三抖,他们都是我一个眼神就知道我想要干什么的人。
但我的心还是很空,我的人生在我还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被老一辈的人决定好了,我的一生,注定要继承我父母的公司,甚至是我外公的,因为舅舅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也从来没有什么不满,享受着优越生活的我必须付出我的努力,这就是我的人生。
我一度以为我就会这样过下去了,长大,学习,接管公司,结婚生子,颐养天年。如同嚼蜡般的人生。
第一次记得他的表情是什么时候呢?
啊,是那次跟着他去c市那次吧。
那天陈文非他们拉着我去医院看王楠,王楠在我们这群人里面算是最活跃的最嚣张的,也是最经常去医院的,据说这次是为了个女的。
我听了也只是轻笑,不过是个为了打架闹事的借口罢了,他家老子另娶了女人,从那以后他就经常闹事了。
我想着没事干,就跟着一起去了。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陈文非叫唤:“诶叶斐,那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转过头看,辨认了很久才看见他,他正匆匆地往医院外面走,脸色苍白。我得感谢我良好的记忆,要不然我真不会认出他。
我这才想起据说他也受伤了,仔细想了想,是掉进了水里?
我知道为什么陈文非会认出他,因为他之所以进医院跟陈文非有一定关系,但这些事,只要他没出人命,我也装作不知道,在我的人生里,他和陈文非的地位实在没得比。实际上,就算是死了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然后陈文非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定要跟着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叶秋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过他要想去我也拦不住,只能又被他拉着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我没想到他会走这么远,居然会跑到c市。
我仔细想了下,似乎他来我家之前都是住在c市的,他这是要去做什么?我有点兴趣了。
然后我就跟着那辆出租车七转八拐地在一栋房子下停了。
我们坐的是陈文非家的车,司机的跟踪水平不错,一路上这么久都没有跟丢,但坐这么久的车陈文非也已经是不耐了。
我们找了个地方看他下了车,上楼,陈文非拉着我去了楼梯口,我只能隐约听见些话:“……搬走了。”
“……出国……”
然后他走下来,陈文非拉着我躲在楼梯下面,想等他们下去再出去。
可没想到,他摔下来了。
我看着他躺在地板上眼睛半睁半合,找不到焦距,手扶着额头,那双桃花眼里泪水汩汩地往下流,身体不耐地翻来翻去,看上去很痛苦,牙齿却死死地咬着嘴唇。
那种绝望,难过和痛苦似乎让空气都变得稀薄,凝滞。
我从没见过会有人痛苦成这个样子,绝望地似乎全世界都崩坍。
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这悲伤和绝望扎了一下,我摸着心脏的地方,觉得我应该去他身边。
当我认为我的心一直是一堆死灰的时候,突然发现它是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疼的,即使很轻微,但这种心情还是让我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
但那时最应该做的,是把他送医院。即使我没有这种感受,血缘上的弟弟摔在了我面前我也应该把他送到医院。
我走到他面前,这时候那个司机也跑下来了,我抱着他上了车想送他去医院,因为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试探了叫了声“叶秋?”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松开嘴开始挣扎。
“不是叶秋!不是!是小秋,叶知秋!小秋!!!”边叫喊着边想推开我。
我无奈,只好改口:“小秋,小秋。”
他又嘤嘤地哭着往我怀里缩,他,看上去很瘦,抱起来也很轻。
不过我没等到他醒,我必须要回b市了。
再次见到他已经过了近两个星期了,那之后我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想,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他的情绪稍微感染了下而已,只能说明他的情绪强烈罢了。
后来我问陈文非,他也说当时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我看他的脸色明显不好,不是骗我。
我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不过,我发现,叶秋似乎变得有趣了。
人还是那个人,不过浑身的气质已经不同了,难道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改变了他么?呵呵,那王楠那小子怎么没变过。
他以前似乎始终是抑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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