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年纪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之所向便是行为原则,其他一切便都可以不去考虑。
再说,卢峰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性格并不随便,要是他没有真的想好,就不该去招惹他。
他比卢峰还大了几岁,本来也该是负更多责任的那一个。
易潜裹在被子里,一向有些洁癖的他,已经难以去在意房间里的樟脑味了。
他想和卢峰说些话,但是除了道歉,他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但他知道卢峰并不想听他说道歉的话。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卢峰也睡不着,他不可能睡得着,他说:“要不我去睡卢溪的床,让她去和我妈睡。你一个人睡,应该睡得着。”
易潜愣了一下,说:“不用了。我去睡另一边就好。”
他摸黑要将枕头放到床另一边去,但卢峰的手伸过来按住了他身上的被子,说:“我睡另一边就行。”
卢峰睡到另一边去了,易潜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心里乱糟糟一团,在他年岁尚小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他又想起他初中时和他大哥说,他以后要去撒哈拉沙漠住,他大哥冷眼瞥他,嘲道:“厨房早上用了自来水煮米粥给你吃,你都能尝出味道不同,吃不下去,你还去沙漠里住?别异想天开了。”
易潜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吃不了苦,但易潜心想自己哪里吃不了苦了啊,只要他去做,他总能做好的。
第二天,卢峰一大早就起了,去帮卢妈妈做事,易潜下楼来,他又为他端茶倒水让他洗漱收拾,卢妈妈用方言同易潜说:“你才刚来就要回去了,我们家都没好好招待你。你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再和卢峰来玩。”
易潜只能听懂她话里的四五成,但她带出的善意和温柔同卢峰是一样的,易潜觉得很羞愧,说:“伯母,谢谢你们的招待。”
卢溪看着他很不舍:“易哥,你真要走了吗?有人送了我家野山鸡,我妈准备烤着吃呢。你走了就没法吃了。”
易潜笑道:“以后有机会会再来。”
在早饭之后,卢峰已经借好了车,是邻居家里的小车,准备载易潜去县里,他顺便再从县城买些年货回来。
车停在卢家院子外面的公路上,卢妈妈将自己家里产的橘子用袋子装好往车上放,对站在院子口的易潜热情道:“这是自己家里的,绝没有用过农药,很甜,你带回去尝尝。”
易潜没有拒绝,笑着道谢。
卢峰叫易潜:“我们走吧。”
易潜点点头,又对卢妈妈和卢溪道别,准备上车去。
这时候,不远处开了几辆越野车过来,眼看着越野车越来越近,乡间公路很窄,两辆车要错车必须开很慢,本来准备上车的卢峰站到了路边等那越野车开走。
山中的早上很冷,太阳虽已升起,但田地里白头霜依然没有化去,倒像堆叠着一层薄雪。
卢溪用围巾捂着嘴说:“这是谁家回来了,开这么多车,好大排场啊。”
卢峰也不知道是谁家,反而是易潜心里起了一点怪异的感觉。
正在易潜想转身跑进卢峰家里躲起来的时候,那几辆越野车停在了卢家前面的公路上,几个人训练有素地飞快地从车上跳了出来,一个声音指着易潜严厉地喝了一声:“把他逮住。”
“!”易潜大骂一声,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依然条件反射地往更安全的地方躲,卢峰也明白过来了情况,转身就把易潜护在了身后。
在几个一看就身材结实孔武有力的男人包围过来时,卢妈妈和卢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除了卢家人,周围还有一些邻居看到一排车开过来停在卢家门前,也跑过来看情况来了。
几个保镖围住了易潜和卢峰,卢妈妈率先大叫起来:“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不远处的邻居跑过来看情况,还以为这几个保镖是便衣警察,既担忧又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有人跑过来问:“是……出什么事了,是警察吗?”
那几个保镖对着易潜说:“二少,走吧。”
易潜本来站在卢峰身后,皱眉不理这几个保镖,看到易洲从车边走过来后,他便从卢峰身后走了出来,对易洲道:“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里的?”
易洲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说:“你还真能跑,走,回去了。”
“赵昊出卖我,是不是?”易潜气愤地说。
“走了。”易洲没好气地看着他。
易潜是标准的小白脸长相,肤色白皙,细眉大眼挺鼻红唇,平时做派又洁癖精细,和一般糙爷们一看就不是一国的;他的大哥易洲却是浓眉大眼,面容冷峻严厉,威严十足,和易潜一点也不像兄弟俩。
易潜负气道:“你说走我就要走?我不走又怎么样?”
易洲皱眉看着他,“为了找你,我两天没怎么睡了,你做的好事,把易家脸都要丢尽了,现在还在这里和我闹?闹笑话让这么多人看吗?你不走,我有的是办法带你走。”
易潜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心里烦躁不已,他回头看了卢峰一眼,卢峰眼神里是欲言又止的担忧,易潜往他大哥身边走去,卢峰手有自主意识般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他这一拉,让易潜又回头看向他。
易洲看向卢峰,面色变得很难看,他问易潜:“你就是跟着他跑这里来的?”
易潜马上把卢峰的手挣脱开了,说:“只是一般朋友而已,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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