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许见欧,人前温润优秀得如同良田玉,人后却认真较劲得吓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默契十足,与“方馥浓”相关的话题极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但今晚上他们仨碰了面,滕云总觉得另外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异常,可偏偏又说不出到底异常在哪里。滕云自己也有些懊恼,大约只有付出真心的人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许见欧洗完澡出来,见滕云正一脸沉思地听着自己过去的节目,便分开腿坐在了他的身上。许见欧比滕云矮了七、八公分,自然也轻了不少,坐的位置有些敏感,两人的下身便暧昧地摩擦在一起。他望着他的眼睛,问:“在想什么?”
滕云不答反问:“今儿这出,你是不是早知道?”
“哪一出?”许见欧想了想,反应过来,“你是说让方馥浓叫‘爹’?这不是面试么,再说我也没占着便宜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把那些过往全放下?”
“早放下了,我看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你。”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彼此。眼见气氛要弄僵,许见欧及时把自己的情绪敛好,一张清秀的脸舒展开来,“好吧,我承认,我知道战逸非不是善茬,我早等着看他吃瘪。这小子外头是圆滑,骨子里却还是带棱带角,他顺风顺水这么些年,我就不信没人能把他搓平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确实过了,滕云也笑了:“其实是医院里的烦心事。”
许见欧摇摇头:“我从小听我妈讲他们医院里的那些事情,知道医生这个群体远非人们想象中那么救死扶伤、仁心仁术,所以我当时就劝过你,以你的个性肯定受不了医院里的阴暗面。你本科念得是生理学,研究生又转去念临床,其实完全可以接受一家医药公司或者化妆品公司的邀请,做一些与生物细胞相关的研发工作,那样更轻松,收入也更高。”
“我知道,可……”
这世界上有一类人活得蒙昧又陶醉,而另一类人活得自省却痛苦。滕云显然是后者。在校期间的论文就拿了国际奖项,几家与医药相关的跨国公司都对他青睐有加,但他当时不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认定唯有医生这职业才对得起自己寒窗苦读这些年。
“你的科室主任是我妈以前的同事,关系不错,要不要我去让她打声招呼?”
滕云叹气着摇了摇头,抬眼看许见欧:“这样是不是有点傻?”
许见欧笑着捧起滕云的脸,以个肯定的口吻回答:“你是真君子,而方馥浓是真小人。你说,有谁会傻到‘弃君子而求小人’呢?”
两个人再次默契地闭上眼睛,寻觅到彼此的嘴唇。他们抱着深吻了一会儿,彼此都有了反应,但滕云顾虑许见欧明早九点就得进直播间,便没打算更进一步。
在xìng_ài方面,这个男人很多时候都古板得不讨人喜。比如许见欧不介意被nèi_shè,但滕云不同意,偶尔干了那么一两次,还非要替他将内部的体液沥干净,才允许他睡。
“算了,还是哥哥来伺候你。”许见欧一把将滕云推倒在床上,动手去褪对方的裤子。他也没饥渴到非做得腰酸股疼的去做节目,想着,就咬一咬吧。
“‘当我们漫步于金色的麦田,你会忘记天空中妒忌的骄阳……’这支来自old’,送给每一个渴望简单爱情的你……”
电台主播的声音听来清晰柔软,音乐如拂过麦田的风般舒缓悠扬,一首动听的歌,一个动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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