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彦凉眯起眼睛,对上俊流此时极端不安的目光,别有意味地说,“这样的话不就皆大欢喜了?不过输血器的软管好象没那么长,你们得先让我过去吧?”
“不能相信他!”俊流忍不下去,勉强从地上撑起来,试图及时阻止爱米的想法继续动摇下去,“绝对不能让他靠近这里,这个男人不是你能够应付的!爱米,听我的话,用我的血就好……”
“真是让我心寒啊,俊流,既然这么讨厌我,我就教你一个好法子,”彦凉笑着耸耸肩,就像在游戏一般,带着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现在就杀了我,血不会马上就凉,可以直接输进小洛体内,反正是尸体,就算抽干了也没关系,这样你们就没有顾虑了吧?”
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爱米一头雾水,呆看着他迷一般的面孔,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想帮忙吗?否则的话他为什么要挑明此事,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确实可行的办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不要被他的话迷惑,别再听下去,爱米,他是疯子!”俊流拉着她的手重复着严肃的告诫,长时间与彦凉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不是能够用正常的逻辑来判断的。
然而爱米已经听不进去了,彦凉的提议所隐藏的圆满结局无疑是她最希望的,对方虽然是个危险角色,但是从身型即可判断他受了不轻的伤,加上己方还有武器在手,这样小小的风险是值得一冒的。
她甩开俊流的手站起来,尽量严厉地说,“这样如何?我们不想杀人,但是,我会让伊瑟用枪抵住你的太阳穴,然后你可以慢慢靠近过来,我会帮你卷袖子、消毒和插输血器,你不能有任何动作,如果你敢有丝毫轻举妄动,他就会开枪打穿你的脑袋。这样,你接受吗?”
“没问题。”彦凉连一瞬的犹豫都没有,便欣然应承。他将手举过头顶之后,便由得伊瑟谨慎地靠近,确实将抢口顶上他的太阳穴。
保持着这样另人安心的姿势走到齐洛身边后他慢慢蹲了下去,将右臂放下伸到爱米的面前,在那同时他看着俊流仍然充满警惕的样子,与之前总是轻佻不羁的态度不同,他安静地目不转睛地直视少年的黑瞳,直到俊流受不了那赤裸裸的目光而别开了脸。
真是让我失望啊,亲爱的弟弟。那么恨我,却也不能下杀手?明明有最便捷安全的方法摆在眼前,你却还在顾虑什么,是不是齐洛的生死也无法让你醒悟?你这个样子根本不是一国之君的料啊。
若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义征,你的父亲,可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戮。而这样软弱的你,放弃了万无一失的机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人陷于险境。
是啊,若你真的杀了我取用我的血,我大概会安心,至少在最后时刻你懂得用必要的残酷保护自己。
你果然是,不能再回到贺泽的。
在输血器的针头刺入彦凉的肘静脉,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臂上的一刹那,他猛然发动攻击,腿向后狠狠一扫,便将促不及防的伊瑟绊倒在地,女孩尖叫了一声,被拔出的针头掉落在地上,彦凉不顾肘部汩汩外流的暗红色血液,在对方刚刚摔倒的一刻便跨上去,及时扭住他手里的枪身,一只手无比迅猛地往对方的后脑勺下方一击,可怜的士兵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昏了过去。
将他手上的枪缴过来之后,彦凉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喘了口气。迅速而剧烈的动作使得肋骨断裂的地方疼痛不堪,他一边平缓住深浅不一的呼吸,一边按住手肘上被穿刺过的血管,直到血不再持续渗出。
爱米失魂落魄般目睹局势在几秒之内再次逆转,升至顶点的危机感让她全身发软,她瘫坐在地,眼看着彦凉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让人后脊发冷的轻笑。
俊流绝望地闭上眼睛,并没有责怪爱米为何不听从自己的劝告,他听着彦凉的步子踩着地上的碎石渐渐靠近,似乎明白大势已去,拼命将齐洛抱起来护在自己的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脑袋,被血濡湿的发丝穿过指间,那依然没有意识的青年脸颊的温度明明已经若隐若现。
下一刻,彦凉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再没有多余婉转的命令,听来是尤其地邪恶无情。
“该你做选择了,俊流。生死未卜的齐洛和这位可爱的小姐,我可以放过一个,你来选择更希望谁活下来,我会用这把枪杀掉另外一个。”
果然……果然是这种结果,他典型的作风!俊流崩溃地咬紧牙关,虽然已经不对他抱任何期待,但是当彦凉将这样的威逼说出口时,就像是从头到脚浇下的一盆冰水,寒至彻骨。下垂的枪口就在俊流的额头前方晃动着,他死死咬住嘴唇,这真是个足以把他逼到绝路的好点子,比起不闻不问便开枪杀掉两人,这个魔鬼非常清楚什么样的途径可以彻底摧毁他的意志。
见少年始终埋头隐忍着,彦凉无奈地叹口气,“受不了你了,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喜欢齐洛吧,费这么大功夫不就想保全他?至于这个女人,反正也是敌军的身份,只是个一厢情愿的追求者而已,别这么虚伪了,俊流,你心里的天平早就开始倾斜了吧?”
他说着缓缓蹲下来,看了一眼在旁边发不出声音的爱米,故意凑在俊流的耳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洒在他的僵硬的侧脸上,同时用柔和却另人战栗的言语催促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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