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奇轻轻地说着,目光平静却又虔诚。
杀戮,鲜血,黑暗,奥奇从不相信光明神的存在。
但是此时他却宁可相信真的有,他愿意匍匐在神明的脚下,期许索菲亚得到神明的眷顾。
入夜,亨利在外扎了帐篷,雪已经停了下来,只是晚风依旧冰凉。
“大人,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火堆旁的奥奇问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萧阑。
“索菲亚给我的,空间卷轴。”萧阑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冉冉的火焰轻声回答。
奥奇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注视着萧阑和亚尔曼。能够同时传送两个人的空间卷轴,即使奥奇都未曾见过的稀少到极度珍贵的魔法器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里霎然溢满了悲伤和绝望。
那是一种痛苦,包裹在所有的束缚和压抑下却也再也无法掩藏的痛苦。
那天晚上,奥奇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骑上了索菲亚最喜欢的那匹黑马,穿着她最爱的银白色铠甲,持剑冲进了她的婚礼。
婚宴里的她穿着奢华而又美丽,缓缓转过头来。
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女孩,此时已长成美丽的少女,紫眸里盈盈水光向自己看过来。
“奥奇,你来了。”
剑士心爱的女孩笑了。
命令也好,家族也好,荣光也好。
她心中一直都有一句未开口的话——只要你来,我便愿意跟你走。
她右手的空间戒指闪烁着莹白色的光芒,手中浮现出了空间卷轴。她奋不顾身地向自己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那个美丽而又倔强的女孩一直将那个珍贵稀有的空间卷轴放在身边。
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和她心爱的人一起离开。
第22章 火山爆发
“伊索大人,听起来外面很热闹呢。”坐在马车里的亚尔曼听着外面人声鼎沸的声音对萧阑笑着说,而萧阑的脸上没有露出平日里轻松的表情,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索菲亚已死,虽说是因为杀死克里夫司祭而自裁谢罪,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多,而且争论重重。特别是司祭身边衷心的护从声称克里夫司祭之死绝对与伊索·兰索尔有联系,因为当时伊索·兰索尔是被司祭软禁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但是此时人却失踪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克里夫司祭的随行坚信伊索·兰索尔与罪族有勾结。与伊索·兰索尔随行之奴隶变为罪族,兰索尔家族不仅违背圣结令,而且还用禁药改变了发色。此事,可以由兰索尔家族的剑士洛克证明。
但是安德烈公爵怒斥荒谬,兰索尔家族如此重要的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被安排到与克里夫司祭一处,更不会被遭到软禁。当他得知克里夫司祭的阴谋时,安德烈公爵便已经将伊索·兰索尔秘密护送到了安全的别处去,并未在领地逗留。安德烈公爵和兰索尔家族已然为索菲亚之死悲痛欲绝,更不允许克里夫司祭的随行继续污蔑兰索尔家族。
而洛克剑士此时也出来作证,证明伊索·兰索尔买来的奴隶并非罪族,更无禁药的说法,一切都是克里夫司祭的欲加之罪,妄图利用教廷和皇朝而打压甚至毁灭兰索尔家族的阴谋。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而此时萧阑的身份尴尬,最好便是躲得远远的。
当然,萧阑也根本便不想回去。
“现在算是年末,快到祈福的时节了。”亨利主动开口说话。
“这里虽然地域偏远,但是也是教廷的四大宗教圣地之一。过一会儿你们便能看到神殿了,但是寻常人都只能在外面看看。”亨利停下了马车,然后拉开了帘子看向亚尔曼和萧阑,“我要去置换采购些东西,你们这个下午就在这个城里逛一圈吧。”
“谢谢了。”萧阑点了点头,然后从马车里走出来,抱下了亚尔曼。
奥奇跟在马车边上,随行保护着萧阑和亚尔曼两人。
亨利注视着亚尔曼的脸,当亚尔曼似乎意识到转过头来时,亨利立刻将头垂下。男人低垂着头,手指随意地动了动,恍如触碰着地面上亚尔曼留下的阴影,眼眸里炙热而又无比虔诚。
他嘴唇微动着似乎喃喃地说了什么,然后又闭上了眼,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那么,我就告辞了。”亨利勾唇一笑,转身向人流处走去,他轻抬眼向远方看去。
这个城镇旁边,好像有一座休眠的火山?
“大人,请问您想去哪里?”奥奇背着亚尔曼,轻声询问着一脸茫然的萧阑。
“随便走走吧。”萧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也没有主意,更加没有心情玩乐。
行至一座长桥上,桥上挂着一串串铃铛,风吹起铃铛接连而起的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在鸣奏乐曲一般。人们将祈愿写在了铃铛下的纸条上,让这鸣奏的声音传至天际,直至让神明足以倾听。
萧阑买了三个铃铛,给了奥奇一个,亚尔曼一个。
奥奇拿着那铃铛微蹙着眉,看着那纸页茫然了很久,又像是迟疑了许多。他最后视线低垂着写下了一行字,然后缓缓放下至心口,沉默不语。
他的神色微冷,却双眼虔诚,似乎他心底有着什么必须要达成的心愿请求祈愿。
即使萧阑不看也知道,奥奇写的一定与索菲亚有关。
萧阑看着手中的铜黄的铃铛,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于是他转头看向了握着铃铛的亚尔曼,他这才意识到罪族的亚尔曼应该不识字才对,而且亚尔曼还看不见。萧阑将铃铛从亚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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