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承蒙武当多年照顾,张大侠但有差遣小人定效犬马!请满饮此杯!”
推杯换盏间四师叔隐约提起了武当此行的目的,冯文范对武当为赈济灾民竟舍身行商的义举极是推崇,更拍着心口保证将竭尽所能帮助武当完成这桩买卖。酒筵在冯文范的热情招待下宾主尽欢地落下帷幕,宋青书心中想着买卖之事回了厢房也无法安卧便披衣起身行到花园散散酒气,却见到冯默之一身劲装在月下练剑。宋青书在一旁看了两眼便意识到他练的并非武当剑法应是家传武功,冯家的家传剑法宋青书数月前曾有幸见识,当时只觉这一路剑法诡异灵巧之至当是上层武学精要。如今再见冯默之演练,却发觉招式之间极不连贯处处掣肘,竟似小儿拿着长剑胡乱比划毫无章法可言。宋青书心中生疑又猛然想起武林中对门派武学之别极为重视,急忙闪身回避。原本潜心练剑的冯默之此时也见到了宋青书,当下收剑唤道:“宋师兄,请留步。”
宋青书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转身道:“冯师弟。”
冯默之戏谑地一笑,他知道宋青书并不乐意与他相处,不过是碍于师出同门又是大师兄不得不应酬自己。想到自己与他几次冲突,如今四下无人而他还是这副恭谦冲淡的嘴脸更是心生厌烦,只觉这个宋师兄当真是惯于装模作样像傀儡甚于像活人。“宋师兄伤了气海,如今对剑法之道亦无兴趣了?”
宋青书呆楞许久不知如何回答,有兴趣便要偷看偷师?是何道理?
冯默之也勿需宋青书回答,他已然看到了宋青书的表现。“我看你对这次的买卖上心地很,最近这段时日极少见你练剑。”
宋青书听着冯默之明显指责的话语,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诡异的莫名。这种训斥的话语你真有资格对我说吗?冯师弟!
“看来宋师兄是打算另辟蹊径当不成武当首座也要当个武当的大管家保住颜面。”
这话又从何说起啊?宋青书目瞪口呆。
“没出息!”仿佛前面的连篇累赘只是为了引出这一句,冯默之大声骂完这三个字后便神清气爽地拂袖而去。
宋青书难以置信地望着冯默之的背影,一时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端出大师兄的架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冯师弟还是继续保持风度只当刚才听了几声狗吠。宋青书正闷闷不乐,花园的另一头又忽然传来几声偷笑竟是莫声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宋青书一见莫声谷便没好气地道:“七叔,君子不欺暗室!”
莫声谷毫无愧色反而一本正经地道:“我看默之说的话不无道理。”
宋青书一窒不敢言声,须知冯默之无论如何聒噪也总是他师弟,武当门中师兄权威甚大,宋青书若是不耐就凭冯默之的脾气随时治他一条不敬之罪也无人会说是他宋青书的不是。而莫声谷非但是他师叔更加是他师父,莫声谷一言既出宋青书便只有垂首而立的分。
莫声谷见他这副乖乖认错的模样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前些日子为了收购茶叶之事不曾苛求你每日练功,如今既已到达泉州,剩下的事自有你四叔与我二人料理。明日起,你每日练功两个时辰不得懈怠。至于之前漏下的,回到武当都要补上。”
宋青书动动唇,终究没说什么只点头称是。原本不过是想出来散散酒气竟先后被两人斥责,宋青书再无心在花园流连径自返回厢房盘膝入定,武当功法内息自丹田起经绛宫、泥丸又归于丹田。宋青书自伤了气海之后丹田之气便日日枯竭,任他练功再勤也徒劳无功。感受到丹田中因内息流转而升起的一股暖流又如破闸洪流流出气海消失无踪,宋青书不禁低叹一声,起身坐到桌前摆开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两行字:九阳神功、九阴真经。这两部武功精要是他前世今生仅知的能治他内伤的武学,九阳神功将由张无忌寻获,九阴真经则会落入周芷若之手。无论前世今生宋青书与张无忌绝无交情亦不愿向张无忌低头,便提笔将“九阳神功”四字重重抹去。上一世芷若要他相助除去张无忌也不曾将九阴真经透露予他只肯教他九阴真经中的外家功法,直至他死后方在太师父与二叔的交谈中得知九阴真经的存在,这一世他已决意绝不对周芷若动情九阴真经更不可能落入他手,又将“九阴真经”四字抹去,烦躁地将纸张揉成一团丢向墙角,拉开被褥倒头便睡。
虽说对继续习武下去能不能练出点名堂的事不抱期望,宋青书仍是乖乖听从莫声谷的命令第二日早早起身拿着剑老老实实地练足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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