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让我找肖忆是吧。”闭上眼,肖恒语调降了八度,冷淡道。
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方能打通肖忆成功,又怎么可能想起给他打电话。
“诶,对对,你告诉他让他给吉斯医生回个邮件,把身体情况跟人家汇报一下。”
“还有别的事儿么。”直直接上,肖恒像卡壳打印机,板板整整出口。
“别的事?哦,对了,问问你哥为什么老不接电话,是不是因为太忙了?如果真是的话就——”
“行我知道了,让他给吉斯回邮件是吧,好,我告诉他。”不等母亲说完,肖恒便瞅了眼通话屏幕,“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妈你注意身体。”
言毕,未等那边回话,肖恒便讪讪收了线。
夜间朔风比先前更加恶意满盈,毫不犹豫地撕扯着肖恒单薄衣领,大模大样地从他袖口钻入,好一番徜徉。
像弃犬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肖恒才晃了晃一头乱发,表情若冰山地重新开始迈步。
走到十字路口,视线落在黑漆漆街边雪地上一个造型完整的微笑雪人上,他视而不见地抬脚一踏,毫不犹豫地将雪团蹂|躏成齑粉。
双手插兜立在街边等红绿灯,先前还对肖忆公司的那么点愧疚感又莫名其妙地平息下去。
肖恒直勾勾地望着马路对面红色行人灯出神,就仿佛整个人能溺死在那微弱光线里。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囚笼里。
这个囚笼的名字,叫肖忆。
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向就是——
挣脱这囚笼的束缚,远走高飞,有多远逃多远。
就算……要毁掉这囚笼,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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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魏卓炎在医院草草分别后,肖忆一下午都在处理公司新软件开发项目的事情。
因为客户要求一直在改变,他们只能按着客户意思不断修改代码调整功能。
几番周折,大耗人力财力,客户最后还突然改变主意,又要起草新方案。
虽然他们劝说过全盘否定设计将会浪费大量时间和资金,不过作为出资端的客户方却豪言壮语地表示没问题,让他们尽管大刀阔斧地去修改基础代码,等阶段性成果出来再进行最终调试。
肖忆亲点了一支设计团队给客户的项目做参谋,中间和那啰嗦的客户代表周旋了半天才终于搞定一切。
最终从公司出来往消防局赶时已经快晚上9点半。
虽然明白消防局全天24小时无休,但肖忆能感到自己隐隐躁动的心已开始牵扯平静许久的神经。
5人名单是肖忆往消防局途中赶时接到的。
坐在光线昏暗的轿车中,肖忆视线如利刃般一行行扫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姓名,几乎将那电子屏生生灼穿。
总共五行,肖忆对于前面几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然而视线瞥到最后一行上的仨字儿时,无来由的,肖忆感到心脏就那么利索地颤了一下。
“魏卓炎?”浑身有点脱力,肖忆反反复复把那名字看了几遍,才自语般叹笑一声,“他居然是从x城调过来的?”
想到下午自己凭直觉向魏卓炎发出的询问,肖忆免不得露出会心一笑。
有点意思,看起来对方不仅认识自己救命恩人,还是x城同一个消防局的。
脑海不经意便戳入下午魏卓炎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肖忆笑意深了些。
如果下午对方没被队里召回,搞不好他已经跟对方痛痛快快聊起关于恩人的事情。
不过俗话说好事多磨,肖忆算是明白,自己这跋山涉水般的行程,总算是能有个满意结果了。
一路这么想着,肖忆被严天安稳送到消防局。
不过俩男人想进矗立在寂夜的三层建筑却被大门口传达室的老大爷堵住。
对方大冷天牛逼地只穿了个光着俩胳膊的羽绒背心,一边吸溜着鼻涕连篇的鼻子一边正经地要求他俩出示证件。
跟对方解释他们只是来找人也没能说动老大爷,最后无奈,肖忆只能报了魏卓炎的名字,让老大爷亲自通知。
最终,10分钟后,肖忆和严天在冰窟般狭小的传达室里等到一路小跑身型稳健的魏卓炎。
对方看上去有些疲惫,肖忆这才回忆起下午对方出警的事情。
黑咕隆咚披了件制服就溜出来,魏卓炎到传达室时还以为哪个战友又犯事儿。
不过看到身型笔直立在那小屋里的肖忆时,他脸上闪烁着掩饰不住的诧异。
和抗冻的老大爷草草打了个招呼,魏卓炎转向肖忆,十分想搞清楚对方这点儿造访的缘由:“肖总?”把身上制服裹得紧了些,魏卓炎十分严肃,“你怎么过来了?”思考到自己和对方唯一的交集,魏卓炎推理对方公司可能出问题了,“怎么?永杰大厦那边的鉴定情况有什么问题么?”
魏卓炎的脸因为先前小跑过来暴露在寒气里,此刻正泛着隐隐赤色,对方不断润着唇,有意无意地抽吸,明显被冷意撩拨地不轻。
肖忆考虑到对方情况,也不打算拖泥带水,望着魏卓炎纳闷的脸开门见山:“魏队长,不好意思这个点过来打扰你们。”
“哪里哪里。”魏卓炎语气生硬,一直观察着肖忆表情,想搞清楚对方亲自来拜访到底是需要他们出面灭火、救援、还是最简单的社会救助,“肖总怎么亲自跑来了?”调侃开口,魏卓炎露出一笑,“怎么,没来得及带手机打119?”
闻言,肖忆配合地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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