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苹大发雷霆,疯了似地把岑敬之推进屋里,立时要人伢子将香草卖到勾栏里去。岑敬之被庄月苹的话吓得一愣,连忙出来阻止。
庄月苹扑到岑敬之身上一把挠花了他的脸,扯着他的衣服撕成几条。几个庄家陪嫁过来的婆子轻车熟路地扯开两人。心腹嬷嬷大手一挥将香草交给人伢子带走,关了院门将庄月苹拉到上房,将岑敬之请到旁边的厢房里。
岑敬之被两个婆子看着换了衣服,径自倒了杯茶坐下歇气,他回过味儿来,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回来?是个疯婆子吗?还是个母夜叉?
赵慧颖在玉清院里听着小丫头的禀告,嘴角一丝丝翘起。看来明日她就能离开这个困了她这么久的院子了。
香草和兄嫂都被扫地出门,跟着人伢子到了大街上。人伢子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到了邢源所在的夹巷里,把人交到邢源手里,拿了银子点头哈腰地走了。
邢源打量了香草几眼,说道:“是赵大小姐让我把你们接去她的私宅,今后你们就跟着她吧。”
香草一家如闻天籁,立时跪下磕头,跟着邢源回了城北的宅子里。
第二天早上,岑敬之从厢房里出来便被赵慧颖派来的小丫头叫去了玉清院。进到上房,却看到赵慧颖正同庄月苹在说话。
岑敬之颇有些后怕地瞪着庄月苹,庄月苹小意温柔地向岑敬之福身行礼,贴着他身边坐下。
赵慧颖掩口笑道:“瞧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夫妻哪有不吵架拌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从今往后我和你们父亲不在府里,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岑敬之闻言大惊,语无伦次道:“你,母亲要去哪里?那个,父亲还病着呢。”
赵慧颖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刚才我正同你媳妇儿说呢,我身子不好,须得静养,你父亲这个样子,在这府里呆久了也折了你们的福气,倒不如我同他一块儿移到城外的陪嫁庄子上去住,你们若是有空,逢年过节去看看也就罢了。”
岑敬之眼骨碌一转,心里有了计较。他昨夜正是为了没法再同赵慧颖相会烦恼。庄月苹这幅性子,整个岑府又被她攥得紧紧的,哪里都不方便,若是赵慧颖去了庄子上,自己以探视为由,要同她相会岂不是方便很多。说不定,他的心肝宝贝正是为了这个才会提议搬到庄子上去……
于是乎,在岑敬之的憧憬下,在庄月苹的欢喜中,赵慧颖带着陪嫁的丫头婆子连同外书房养病的岑昌,一齐搬去了城北郊外的一处庄子里。庄子早就有人打理,前些日子被庄月苹发卖的几个丫头,早被邢源接买下来送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被留在岑府的岑昌那两个妾,被庄月苹以窃盗为由发卖了出去。至此,岑府里没有人还敢碍庄月苹的眼。
香草在赵慧颖到庄子上的第二天被邢源带了来,赵慧颖长叹一声,对着跪在地上的香草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就这样被赶出来,可是你且想想,你不出来将来会怎么样,不是被你的主母发卖到勾栏里去,就是被她打死。况且,我不妨告诉你,那个岑府没了岑昌,你的那位爷只能靠着庄家过活,他根本不可能护得住你。”
香草恍若醍醐灌顶,原本还残留的一丝不忿也被这番话一扫而光。她也不笨,岑敬之不学无术,纨绔无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是岑府的丫头,要攀只能攀这么一位,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对他怎么也有感情。事到如今,赵慧颖看情形是要将她和兄嫂一家收做门下,将来说不定还能求主子给个造化,她势必要表个忠心了。
香草本就是颇有些决断的人,此刻想通了关窍,立时伏地叩头,信誓旦旦地说了一通唯主子马首是瞻之类的话,赵慧颖笑笑地听了,赏了她一对金镯子,让她跟着邢源回了城北的宅子,一切听从黄氏调派。
蒋家老宅里,岑惜之已经完全适应了蒋家老宅的生活。蒋奕还在休婚假那几天,几乎每时每刻都陪着她,连去书房里处理信函都要拉着她一起去,让她坐在一边看书喝茶。
后来他休完婚假要回衙门,也是每天尽可能早地回家,时不时还午间回来看看她。她颇有些心疼他奔波,劝了他几回,可他依旧乐此不疲,说是看了她在衙门里做事也能安心些顺利些。
岑惜之早就发觉自从她受伤,蒋奕就很有些不一样。从前他心里不舍得自己也从来不会说出来,现在他不光一天到晚黏着自己,还时时挂在嘴边上,自己略劝他两句,就会被他用这些蜜里调油的情话直接表明心迹,之后黏的更紧。
岑惜之其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她也依恋蒋奕,只不过怕他因此耽误了他其他的事,或者被他人非议。后来蒋奕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便渐渐时常同她说他在忙的事,告诉她他做的事只要他拿主意,大把的人会去帮他执行,所以他才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他还说陪着她本来就是第一大事,夫妻和合才能万事兴盛,有见地的人根本不会因此非议他,没见地的人爱说些什么根本不需要去理会。岑惜之心底欢喜,自是不再说什么。
除此之外,蒋奕隔三岔五就会带着她回一趟南平侯府,不拘是用晚膳还是看望几位长辈,有时候也一早先送岑惜之过去再去衙门,岑惜之整日待在侯府,盘桓到晚间才会同蒋奕回老宅。岑盛每回都在,总是陪着岑惜之一起去梧桐苑见沈老太君,待上半个时辰才会回前院。
秦岷川等人在蒋奕休婚假的时候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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