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会上遇到关山时,卢栎开始觉其可疑,之后骆氏与关山前后脚出现,他心中便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方向。再碰到小黑山记忆极好的福娃,赵杼亲自帮他跟踪关山确定关山与骆氏避开旁人见面,他便对自己猜测更肯定了几分。
他以一个想要封口费知情人的口吻,写了两张‘我知道你儿子的秘密’字条,请赵杼悄悄分别交于关山与骆氏,若此二人不来或者有其它打算,他可能还要想其它办法证实猜测,但这二人来了。
不但来了,表现的还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说骆氏的儿子长的和关山一横一样,是诈这两人的,孩子太小,眉眼还没怎么长开,依稀有些骆氏清秀的影子,其实并不觉得太像谁,若不是怀疑关山,心内细细对比,万不会觉得这孩子像他。
只是这种事皆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父母疼爱孩子,总下意识觉得,甚至希望孩子长的像自己,尤其关山骆氏这种隐秘关系,被人猛然提起必定心虚,乃至方寸大乱,露出破绽。
至此,卢栎完全确定自己猜测方向没有错。
脑中思绪纷飞时,卢栎静静看着面前一对男女,骆氏有些受不了沉默气氛,轻咬了唇,关山眼珠颤动片刻,恢复正常。
显然,到现在为止,他也不觉得卢栎能知道发生过什么,抓到他们的把柄。
卢栎冷笑一声,目光清正声音微扬,“关山,三年前以水银之毒杀害屠通,骆氏,数日前以针刺入柏明涛脐下,你二人为彼此交换杀人,特意隔三年之久,且动手之前确定时间,好让对方有不在场证明,是与不是!”
骆氏身子一僵。
关山却仍然淡定,“先生可真是会编故事。”
房间安静片刻,卢栎才道,“是啊,若非证据都是如此指向,我也不信。”
他手负于背后,端站于二人之前,“你二人有一样的口音,一样的休憩地点,还育有一个儿子,如此亲密的关系竟瞒过了几乎所有人,若不是机缘巧合我亦不能发现,二位真真好本事!”
儿子秘密被知道,现在否定这个没有意义,关山骆氏二人皆未有言语。
“你二人许是故交,许是他乡重逢,可能某一人怀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主动勾搭,把这份关系打实,内里奸情我不想猜,”卢栎继续说道,“只是三年前,出现了意外。骆氏有了身孕。”
卢栎看着骆氏,“你很聪明,意外救屠通时抓住机会让他娶了你,我猜这件事发生在与关山相好之前。可纵使你小意温存,屠通是个能力事业心都很强的男人,不会与你儿女情长,你不甘之下,找过几次屠通外室的麻烦。之后,你遇到了关山,你们很快相好,你知他是府尹倚重的左右手,他教你如何得屠通信任,打入水龙帮内部,你很快站稳了脚跟……你不喜欢屠通,意外之下又怀了身孕,便忍受不了处处掣肘,想与关山在一起,或者有更深的利益牵扯,总之,你不想让屠通活着。”
“而关山你,”卢栎转身关山,“出于某种目的接近柏明涛,可几年下来迟迟未能成功,不止你心急,帮你,或派你来的人可能也等不了了。而你这几年并非全无建树,定然找到了一些头绪,或许认为柏明涛死后你可以成功取得想要的东西……只是你还有些犹豫,所以这杀人时间,拖到了现在。”
“你胡说八——”
卢栎截断他的话,“小黑山有丹砂矿,有村民以提炼水银为生。我问过你,你说你从未去过小黑山。”
“我的确从未去过!”
“可小黑山村民却认出了你。”卢栎提起升龙会,“那日遇到的一老一少,说三年前见过你,因为当时家中有事,记的很清楚,那个日子,就是屠通被楼塌压死之前!”
他没有说福娃,因为小孩子的话大人总以为做不得准,而且福娃当时也太小,他有意让关山理解为抱着福娃的妇人,到底有没有,看关山应对便知。
关山面皮微抖,“就算我去过小黑山,也不能证明我取过水银!”
他去过小黑山。
卢栎眼睛微眯,“那就奇怪了,你去小黑山若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敢明言?”
“许是匆匆来去经过,我不记得了。”关山眼神闪烁。
“好啊,你可仔细想想,我正好有时间与骆氏说几句话。”卢栎看向骆氏,“你是用什么理由把柏大人约出来的?我猜猜……可是因为升龙会之事?升龙会举办在即,水龙帮是东道,做为水龙帮的东道,想与官府商量点事,语气再重点,柏大人应该不理。”
骆氏好像担心自己说错话,眉眼微垂,并不说话。
“你约柏大人秘密相见,可是在东面河谷?谷边树密,河水湍急极为隐蔽,是个适合密会之所。”
骆氏仍然不说话。
卢栎便从怀中掏出一物,“这个,你该认得罢。”他晃了晃那日在河边捡到的赤金小儿镯,清脆铃铛声传出。
骆氏看了那小金镯一眼,脸色瞬间苍白。
“屠通死了,你儿子顶着他的名,需为其守孝,可他的亲父明明就在,你舍不得孩子受苦,定做小儿饰物时总是金银两套,银的就在外人面前戴,没外人时就戴金的。你将此行为贯彻的十分彻底,连日前升龙会都给孩子戴银的……依我而言,有些做作了。”
卢栎视线下意识掠过赵杼,还是赵杼的手下能干,若没帮他查到消息,他还没把握质问骆氏。“岸边树林草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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