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点点头,对着江逸笑笑。
江逸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十分勉强,看来这事儿八成得黄。他几乎都想好了之后怎么回绝江春材,以及万一江春材让他教的话他要怎么推掉。
晚上歇息的时候,江逸给苏云起嘟囔这件事,苏云起耐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虽然不知道江逸听进去多少,但他后来确实老老实实地睡觉了,不再左右翻腾。
苏云起无奈又宠溺地给他扯了扯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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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云舒就主动找到江逸,说了他的决定——他愿意办这个学塾。
这样的结果着实给了江逸一个惊喜,同样给了江春材一个惊喜,当然也给了枣儿沟的村民们一个惊喜。
他们穷了几代人,原本对读书也没抱多大期待。可是,自从枣儿沟来了江逸一家,一切都变了。
村民们知道,江逸家两个小哥都是读过书考上了功名的,就连他家的大姑娘都满身文气知书达理,怪不得人家钱越赚越多,日子越过越好。
能赚钱,生活能变好,读书就是好事。村民们就是这样现实。
江逸专门在后院腾出一间大屋子用作学堂。
云舒把小宝的课也暂时停了,白天黑夜地关在屋里抄认字课本,争取到开学的时候能人手一份,省下孩子们买书的钱。
苏云起闲下来的时候也帮着抄。
江逸第一次看到他的字,着实惊艳了一把,所谓“锋芒内含,风骨外显”说的就是这样的字吧,说白了就是……十分爷们儿。
与苏云起的字相比,他和云舒的字就多了几分匠气。一笔一划看似规矩,却也缺了些个性。想必这就是决战沙场的将领和临案诵书的书生之间的区别吧!
江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次get到这家伙的一个优点,怎么办?
这段时间,村民们也没闲着。大伙自发地上山寻了些好木头,交给谭木匠打制成适合读书习字的桌椅。
谭木匠坚持不要工钱,说这是村子共同的事,他也该出一分力。后来三叔公亲自出面,从族里出了这个钱,硬是交给谭木匠。
谭木匠没办法,只得收了。
江春材再次让人查了黄历,找了个适合开蒙的吉日。
这一天没有摆酒,也没有放炮。云舒只是挂上事先准备好的夫子画像,领着孩子们规规矩矩磕了头,又受孩子们的礼,学堂就算正式开课了。
关于束脩,江逸原本不想收,他办学堂原本就是本着行善的心思,实在不好意思收村民们这些东西。
不过族里的长辈们都坚持按规矩来,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不交束脩,不吃苦,是做不好学问的。
江逸也就没再坚持。
于是,他们家几乎一年不用买玉米面和鸡蛋了,就连过年的腊肉、熏羊腿,甚至御寒的皮坎肩都有了。
不难看出,村民们都是较着劲儿地拿出了自家最好的东西。
江逸心里热乎乎的——谁付出了,不指着能有些回报呢?
第50章 种蔬菜
枣儿沟人多地少,有限的田地都被种了粮食,村民们在把自家小小的院子塞满菜苗之后,还会在山上找些边边角角的土壤种些能吃的东西。
于是,在枣儿沟这样的小山村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山石间稍微平坦些的地方总会被人放上一层薄薄的土,或种一把春韭,或栽两棵白菜,如果有人上山,就会顺手捎上一把泥土、一罐水,走到哪浇到哪儿。
像江逸这样,在上好的田地里大片大片种菜的,简直可以称得上奢侈。
这种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没准就要被戳脊梁骨了。江逸家却不同,反正他家地多,反正不用交税。
由于种得晚,他家小麦地里缺苗的地方很多,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两亩多。江逸打算先紧着菠菜种,菠菜种子不够了再拿白菜、萝卜补充。
这活是个大工程,光是刨地、撒种就得费不少工夫,更别说事后还得一盆盆地端着水浇,即使他们家壮劳力多,也得起早贪黑干好几天才行。
大海几个起得早,啃了几口干粮就到地里去了。
江逸起来之后吃了饭,又到江春材家借了锄头才到地里。他刚刨了没两下,就被苏云起把锄头夺了过去。
“诶?你干嘛?捣什么乱?”江逸直起腰,不满地看着他。
苏云起单手拎着锄头,在手上掂了掂,笑道:“我来吧,你坐一边歇着去。”
江逸急了,“你说的什么话?大家都干活呢,我为什么要歇着!”
“小逸,老大这是心疼你呢,你就听他的吧,啊!”小六挤眉弄眼地凑热闹。
大海踹了他一脚,笑着说:“小逸别介意,这小子不着调惯了。不过,你也确实干不惯这个,不如回家帮着云舒少爷教孩子们念书,这里有我们几个就行。”
“别叫云舒少爷,他不爱听,和我一样,直接叫名儿就行。”江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我也不扯你们后腿了,我跟在后面撒种子,这个可以吧?”
大山嘿嘿笑了两声,无比憨厚地说:“这个好,逸哥就干这个吧,和小宝一样!”
江逸看了眼围着小布袋、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小宝,哭笑不得——原来,在大伙眼里,他跟小宝的战斗力是一样一样的吗?
“逸哥和我一样诶!”
没等江逸惆怅完,小宝就高兴地凑上去,笨手笨脚却无比认真地帮江逸把兜着种子的小布袋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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