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是被这醉酒的小哥给当成一毯子睡在地上的,因此想要起身还得很费劲的把人给翻地上才能爬起来。
几经周折,终于把人扶了起来,又见那人晃晃悠悠指着自个儿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上班?”
“郑,郑好。”
“我去!正好你个头,小爷现在可不好,名字,上班地算了,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哆哆嗦嗦,一阵冷风吹来,面前这歪歪扭扭的大爷居然就这么被那股冷风儿给吹出去了,郑好紧忙追上去抱住那人半边膀子,这才把人捞了回来,而那位大爷却不自知,还一径要着号码“咦,手机呢?”
手机,郑好看到地下有一个白色的东西闪了几闪,因此不确定的弯下腰,以高难度的姿势一手扶人一手捡手机“是不是这个?”
醉鬼歪着脑袋瞅了一眼“对,就就是它,把你电话号码给爷存存上。”
郑好照做存了自已电话号码,才茫然道“存我的号码干嘛?”
醉鬼一把捞过自已的手机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才想起要回答他似的歪过脑袋含糊着“你把我撞着了,晓得吧?爷明儿去看丢了东东西烂了衣胡(服)没,伤了磕了就早(找)你……赔!”
郑好将眼睛瞪的无限大,直到那条身影扭远了才想着追上两步嗑吧道“先生,是是你撞的我!”
只是,那人并未理他,一径歪扭着向前移动。
冷风中,郑好默泪,回到家,他反手扭过自个儿的胳膊一瞅,吓,胳膊肘子的地方真的磕出一大一小两个窟窿。并且,右胳膊肘后还浸出几丝血来,没有刺骨的冷风吹着,这才察觉出疼痛来。
用手一摸“咝,好痛!”倒抽了一口凉气,可叹的是,自已被撞伤了不说还被人误会成撞别的人,要是那人有个什么好歹,天!那人喝醉了酒即便此时没有什么好赖,要是与自已分手后在哪儿摔了磕了可怎么办?可恨自已还傻傻的给了人家电话号码,等着别人索赔。
那个晚上,郑好都没睡好,一睡熟一点儿,便梦见一个不知道长嘛样的家伙手里拿着一个账单要他报销。
好容易挨到早上,看到已经积了厚厚白雪的地上,他又有些后怕的只恨自已没有跟着昨晚那个醉酒小哥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若是在这种天气随便往哪里一躺,睡着了,可就,醒不过来了!
“唉!”
年轻的表叔
腊月二十三那天,郑好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满心以为母亲会询问自已几时放假,几时返家,本已准备好说词的郑好喜滋滋的问母亲有没有需要带回家的年货,哪知母亲并没什么惊喜的直接回了句“你妹妹和妹夫会买的,你倒是早早的请好假等你妹妹他们开车去接你,不要等他们在a市白白耽搁就像去年一样等你几宿,我都小半年没见着巧娃子了,想念得很,知道了没?”
沉默几秒,郑好乖乖的应了声“好。”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遇到有不挑剔家境条件的女娃也就订下来了,别想像你隔壁王婶家那小儿子,整天的眼界忒高,人家倒还有点儿手艺,哪家姑娘随了他以后都饿不着肚子。”
余下来的话都是老生长谈,郑妈妈所幸也就不说了,郑好哪有听不懂的道理,其实要说找对象,不是他不找,的确是他不好找,在老家相亲没成功过一次也就罢了。即便在都市里,他也一早被身旁的女孩们贴上了‘好人’标签,谁都不想同他一起过吃亏的日子,曾经不是没有遇到不好的,说到底,人家还是嫌他拒绝的话都不会说,窝囊又懦弱,这是当初那个女孩同他分手时留下的原话。
郑好一直铭记于心,自已的毛病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了,早已刻进这架身体的骨子里换不过来了。
遇到店里的同事找他顶班,即便自已也有事都忙得要精神崩溃了,一句抱歉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脱口而出的往往是‘好的好的,没关系没关系’再加脸上微笑的精准表情。
许多个夜里他也曾暗暗发誓要脱胎换骨,要过自已喜欢过的生活,说喜欢说的话,拒绝想拒绝的人,可每每事到临头也只有惋惜,感叹下次再继续。
不知道出了多久的神,郑妈妈颇有些不耐烦的问“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听到?”
“额?听到了妈,听到了!”
“哦,我今天打电话是有事。”
其实在郑好的内心里,总有一个不太孝的想法,每每这个想法一冒头他便努力的把它抑制下去,好像在心里一想想都是对母亲的不孝“什么事妈妈你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住我们家对面的唐柄根表兄吗?”
郑好记得,说是表兄,其实年岁比自已长了近二十多岁,只因自已与他同辈儿,因此一直唐表兄唐表兄的叫他,在自已还很小的时候,柄根表兄甚至还给过自已糖吃,是郑好记忆里为数不多巴心巴肝对他好的人。“嗯,记得!”
听到郑好突然转兴奋的语气,郑妈妈也有了一丝温和的神情“你们两兄妹小的时候我们两家也是常在一起走动的,虽然十多年前他们一家子就搬到广州了,老了到底还是想要落叶归根。”
像这样听着母亲简简单单的说家长,是郑好觉得最幸福的时光“表兄跟妈妈联络了吗?”
“倒是没有跟我直接对上话,电话是打到你老汉(老爸)那里的,说是今年要举家回来过年,现下就在你们a市。”前半段话里郑好能听出妈妈的激动之情,想来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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