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悲惨的是,兔子自身就是一块活动的被吃的肉,尤其我投身的这只又生得如此恁般的肥壮,简直天生一盘做好菜的料啊!
我还被令狐死死地拽住脖颈子,饶是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也没能忘记我,真教小辉我感激涕零啊!不过,如果他能小小地忘记我片刻,我想我可以更加涕零。
“你……你先把那只玩意儿放下!”
老田气息有些不稳,仿佛喘得厉害,大概身体真是有些抱恙了,我恶意地想,他这样放荡不羁地游走花丛草丛,也不知还能撑几年。
哦,不对,是还能撑几天,拿不到解药,他或许连这个月的阴晴圆缺都不能看个囫囵。
“放屁!”令狐毫无文雅之态地蹦出句糙话,“你先给老子放手才对!”
“什么放手?这可是令狐你在对我上下其手!”
老田又开始卖无辜,可惜颜值不够,那无辜看上去活像无耻,活生生地被贱卖了。
没有无辜只有无耻的田淫贼拽着那柄碧水剑,垂死反抗。
令狐被他的坚决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抢了几次也没能得手,田剥光一向以快刀著称,想必那手脚是十分之灵便的。
看了约摸十五分钟,我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两个大老爷们儿抢一把小姑娘的佩剑,这有意思吗?这有个屁的好抢啊?
然而,十二万分不想看下去的我,毫无选择的权利,因为我被人拎着脖颈子,以一种不可反抗的形式冲着空气晾晒肚皮。
月光浴的感觉可不要更好哦!
冉冉升起在西方的玉兔兄真真切切地吸引了田剥光的注意力,那淫贼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极淡的哀伤,本不易察觉,但我恰好正对着他的沧桑面孔,竟也被我发现了。
伤感一闪即逝,田剥光拍了拍令狐的背心,突然说道:“不闹了,剑你拿去吧!”
骤然失了对手,令狐显得有些落寞和可笑,狐疑地问道:“你不拿碧水剑宰兔子了?”
其实也未必一定得用剑,田剥光这种一流高手上演一出徒手剥兔的把戏也没啥出奇的,可他就乐意用那柄剑逗得令狐鸡飞狗跳,直到他觉得惬意为止。
“恩!”田剥光爽快地说道:“你那么宝贝那柄剑,赶紧捧回家里供起来吧!”
令狐仰头看了看天,感慨道:“我也想回去啊,可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得去。”
危崖高百尺,反正不是我这样儿的兔子窜一窜就能上得去的,即使是令狐或是田剥光,那高度也明显超出了轻身术能够应付的范围。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办法老兄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暂时处于四处游荡的状态。
我一向是心宽体不胖,这么复杂的东西,就别落我身上琢磨了,有那两只不满足于风餐露宿的大老爷们儿费思量呢!
“咕噜!”
令狐的肚子发出响亮的一声,引得田剥光一片嗤笑声。
中午那顿本是令狐一人的独食,却硬生生分作两等份,便宜了田剥光——呃,不对,是便宜了我。
田剥光还好,大概是抢的鸡腿较多,比较抗饿,肚子里暂时没有异动。
“哟!令狐兄,你那肚子是在做什么呢?也造反了?”
令狐坦然应道:“饿的呗!全赖你,非得跟我抢剑,耽搁许久。”
田剥光抱臂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令狐,似乎是想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要说这二人掉下山崖后,浪费体力那是肯定的,但就不知道是在哪桩事情上浪费了体力。
令狐也明白这个道理,死皮赖脸地硬挺着不肯承认,非要往碧水剑上扯,恁也无趣。
刀剑本就是杀戮的利器,令狐非拦着不让用,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姑娘的玩物而已,这汪碧水之剑连血腥气都未曾沾染过,徒有其表,徒有其利。
令狐将脸转过来,与我呆滞的目光恰好对上,我直觉不妙,伸了伸腿想要逃,下一刻,我被人一把抓住四肢,倒提着就要摔回地上。
“算了吧!”田剥光在关键时刻拉住了令狐,笑着摇头道:“你还真打算在这里过夜不成?赶紧拾掇一下,我们出去了!”
令狐一惊,“你知道出去的路?”
田剥光目中带着促狭之意,挤兑道:“跟我你还藏着掖着?令狐冲,我拿你当过命的兄弟,你呢?真当我是个屁?”
☆、8、秘道
令狐眸色一沉,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田兄何出此言?我怎能当你是个屁呢?田兄如此魁梧雄健,令人无从忽视,哪里是无形无质的屁所能比拟的,至不济,也得是一块上好的固态农家肥嘛!”
田剥光琢磨了半天,才听懂那句固态农家肥是啥意思,即使被人拐弯抹角地骂了,他也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令狐啊,你这一手转移话题的手法,玩得真不算高明。兄弟只问一句,那华山秘道的传闻,是真是假?”
田剥光的神情变得严肃,一点没有嘻嘻哈哈的意思,眼睛里更像是能透出刀子来,看上去颇有种严肃冷竣的意味。
事关性命,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令狐被他的目光慑住,神情有了一丝松动。
田剥光可不是无的放矢上华山的,他这样漂泊江湖的浪荡客,最大的资本就是耳聪目明,对各门各派的野史逸闻,都能够当作话本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对于思过崖种种,田剥光相信自己已了解得足够深入,那条传闻中的秘道,一定能够让他们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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