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光飞逝,又是细雨携春风,万物复苏之际。
言璋已经在蒲团上打坐了七天七夜,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若非是先前就有了旋照的修为,靠着灵力在体内勉强支撑,凭他这ròu_tǐ凡胎,只怕早就魂归西天了。
记得半年前他才刚打坐了半天,阿淼就拿了只山下买的烧鸡来,说是言索师兄给各位师弟带的。那流着油的烧鸡可是金酥酥的颜色,光是看着,就让他口水直流,更别说满殿都是烧鸡的香味。
他一时没忍住,便追着那香味吃了个饱。他自认为这事偷偷摸摸的不会被师父察觉,结果,当晚师父黑着脸二话不说就让他跪了三个时辰。半个月不理他不说,还不给他做饭吃。急得他又是讨好又是认错,偏偏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师父生气。
之后觉得不对劲,才从送饭的阿淼口中撬出来,原来那烧鸡是师父下山买的,故意让阿淼来诱惑他,只为了看他的定力如何。
师父跟小童合起伙来试探他,这还能了得,不管管可不是要上天了?
于是言璋不仅砸了碗,还把阿淼狠狠的揍了一顿。
实在没法子让师父消气,他索性三天三夜不吃东西。果然,最后让师父心疼了,半夜三更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冷着脸让给他做了一大桌的饭菜。
要说师父的脾气,他可是早就摸的透透的了。面冷心软,最重要的是,那眼底隐藏的情绪分明就是舍不得他!
师父本来就是他的,就应该带着感情看他,谁也不能跟他抢。
这样想着,言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点柔软的弧度,腹中徘徊的饥饿感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静心养神,修身养性。打坐习法,丹田内的灵力每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他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小漩涡微有膨胀。
旋照期下来就是辟谷期,所以,他能忍住饥饿的时间越久,就说明他离辟谷期越近。
而现在,他已经快要达到上次打坐的极限了,可他的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虚脱的状态。这只能说明,他的修为又高了一个层次。
“御邵湮,你出来。”
还来不及沉浸于修炼小有所成的喜悦中,殿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而且,还唤了一个他三年都不曾在听过的名字。
言璋——御邵湮猛地睁开眼,清凉的黑瞳幽光微闪,唇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小杂种,你说什么,你敢让大爷滚?”殿外那人一听,当下便气急败坏的吼着,“要不是你那半死不活的老娘跪了三天三夜求老子,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个小杂种废话?”
“你说什么?”
御邵湮瞳孔骤然一缩,那人的话,显然戳到他心中压抑已久的结。哪里还存有半分修炼的心思,从蒲团上一跃而起,两步冲出了殿外,死死的盯着殿前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御凡,你说清楚,我娘,她怎么了?”
那人着一身干净的青衫,容貌也算清秀,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腰间环珮色泽温润,一眼便知价值连城。
虽然比起三年前,两人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可还是彼此打个照面就能认出对方。
御凡被扑面而来的威压震得身体发麻,可一想到这人三年前被自己肆意欺辱求饶的模样,哪里会就此甘心,昂首挺胸,嗤笑道:
“小杂种,别以为老祖赐给你个名字,穿着身白袍,就能上天入地了。你在人模人样,也不过是贱人所出,御家见不得光的狗。”
御邵湮眸色一暗,催动丹田的灵力在指尖凝结出一柄白色的利剑,直直向着御凡飞去,停留在他额间寸许之处。
“我再问你一遍,我娘,怎么了?”
御凡吓得脚下根本移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利剑直取他额心,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会知道,御家天生的废人,现在不仅能够修炼,而且,似乎还小有所成?
“邵湮,你可别乱来...我要是死了,你可再也见不到你娘了。”
“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那贱人...不不不,六娘她小产不久后,又受了重伤...大夫说活不过这个月底了。”
“她...”
喉间一哽,收了灵力凝出的剑,御邵湮却不敢在问下去。他不能下山,纵然知道这些事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修仙者,六根清净,不可让凡尘俗事缠身。
“你走吧,当我没见过你。”
“什么?”
御凡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听错了吗?御邵湮是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已入酹隐门下,御家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身体微微颤抖,御邵湮缓缓开口,身侧的拳头攥的极紧。师父说过,若要下山,便同他断绝师徒关系。
他不能...不能失去师父,谁也不能把他从师父身边带走。
所以,他将不闻,他将不问,御家之事,他宁做不知。
“酹隐门下?”
没了威胁性命的利器,御凡本性瞬间暴露无疑,表情就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指着台阶上的人,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一个贱人生的儿子,也配入酹隐门?你真以为老祖把你当徒弟吗?那你知道你那德高望重的师父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
御邵湮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目光冷冷的射向他,好像他在多骂一个字,就要将他碎尸万段。御凡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刚才差点杀了他,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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