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了解的李治是单纯的,单纯的让人感觉到怯弱,就是成为太子之后也没能改变这种性格,也只能说他的父皇把李治养的太好了,没有让他沾染到皇宫中的黑暗的一面,单纯、仁孝、为人谦逊、亲师重友,李治无疑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但是却不是个合格的君王,然而这样的人已经成为大唐的储君,这恐怕是他们那个英明一世的父皇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
“九弟真是极好的雅兴啊!”李恪走进亭中,不知为何本应该绕开少年的自己竟然会主动开口与他说话,毕竟他们曾经是对手,现在亦没有过多的感情。
低沉悦耳的嗓音进入耳中,李治抬眼,走向自己的人约有二十岁上下,与他在现代的弟弟年龄相仿,但相比于自己的弟弟这个人却极为沉稳,超出年龄的沉稳,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依照李治的看法皇宫中的孩子更加是早熟。
他叫自己九弟,那也是李世民的儿子了,细细的打量眼前的面容,确实与李世民有几分相像,尤其是他刚毅的轮廓更是像极了李世民,不过他脸上的棱角却不甚分明,比李世民多了点滴的柔和,相貌也要稍胜于李世民,是个极为耐看的男子。微微思量,李治选择了一个比较妥当的称呼“皇兄”
皇兄?李恪眼中闪过玩味的色彩,李治可从来没有如此称呼过他,刚刚面前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极为陌生,也带有审视,像是在打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突然骤变的性格,错误的称呼,还有刚刚的陌生的目光,无一不透露着诡异,莫不是真的是换了个人?李恪凝视着少年不语,终于少年不自在的别开了头,轻轻的笑了声“九弟可知你以前是从来不叫我皇兄的,今日为何改变了称呼?”
不称呼皇兄,那是叫什么?李治脑中用力的转动,却始终没有答案,因为面前这个人他根本不知道是谁?心中开始懊恼,为何出门时没有带人,不然还能有个人提示,刚刚在他审视的目光之下李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手心已溢出了冷汗。
“九弟是在紧张吗?刚刚皇兄只是在开玩笑,莫不是吓着九弟了?”看着少年稚嫩的面容上出现无法掩盖的紧张之色,李恪神色微松,稍稍翘起唇,看来少年的身上真的有事情发生。
李治摇摇头,不愿再看面前之人,这个人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总觉得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也许在再呆下去他真的会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李治,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太紧张,李治发现后背不停的有汗水流下。
“九弟,还记得前几天我对你说的事情吗?你考虑的如何了?”李恪收起了笑容,正色的看着李治“希望九弟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说的什么事情?着难道又是试探?还是自己太过紧张草木皆兵了,李治认真的望着李恪,他好像不是在说谎,但是李治与其他皇子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吧?他们似乎没有什么交集,“皇兄有对我说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九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李恪叹了声,“你忘了吗,那天在两仪殿外,长孙大人也在,我请你帮我向皇叔借他的乐谱,那乐谱是一个孤本,我与皇叔说过可惜皇叔不肯,皇叔与你的关系一向很好,若是你开口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皇叔?乐谱?李治感觉头大,他说的是哪个皇叔?又是那个乐谱?看来回去后要去问问长孙无忌了“我还真的忘了?还望皇兄不要介意,一会我就去帮你问问,不过若是皇叔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那就劳烦九弟了,若是皇叔肯借,我定要在鹤羽楼设宴答谢九弟,只是不知长孙大人肯不肯让九弟去”
“只是小事而已,皇兄不必如此客气”
在对方正放松的时候突然逼近一步,李恪眸中顷刻间变得冷然“你不是九弟,说你到底是谁?”
他发现了吗?李治脑中一片空白,炎炎夏日竟感觉全身上下被冷气覆盖,许久强自镇定,微微笑道“皇兄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是你的九弟还能是谁?”
李恪幽深的目光看着李治,“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明明他的目光很沉静,李治却从中感到了压迫,仿佛在他的注视下自己就要无所遁形,唇间的笑容似乎也变得僵硬“皇兄自然就是皇兄,莫不是皇兄不认识自己了,还需要我提醒吗?”
“正面回答我,我的名字是什么?”进一步靠近少年,李恪能够看到少年眸中的慌乱和自己的倒影,他果然不是原来的李治了,那么现在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从开始的称呼,到后来的借乐谱根本都是他杜撰出来的,而少年却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了,让他不得不怀疑,而且长安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鹤羽楼,自小生活在长安李治虽说出宫很少也不至于如此的孤陋寡闻,但是刚刚他却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一个人纵是再变生活习惯,生活常识也不应该突然间全部颠覆,这只能说明他不是原来之人了。
“皇兄又凭什么说我不是你的九弟?”李治强迫自己抬头与李恪对视,他的身体确实是李治,这是毋庸置疑的,努力地说服自己保持镇定,但话虽如此心中始终高悬,此刻李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走。
“如果我说刚刚我说的话全部都是试探,而你的回答没有一个是合格的,你还能再狡辩吗?”李恪低声问,少年光洁的额上以看得见的速度渗出细小的汗水,尤其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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