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
“嗯?”
“你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
“……”
“你们或许只能依靠肉眼观察符号的变化来判断她们进化到第二阶级的时候,身体发生了哪个方面的变化,但是我是创造这些契机的人,所以光用眼睛看,”以诺切显得心不在焉地比划了下眼睛,“也能分辨出她们的兵种。”
“兵种?”
“如果说最开始的感染者们就像是被放在新手训练营的新手,那么在二次进化后,她们将会根据自己的身体特征开始有了明确的发展方向,从而成为固定的兵种:盾兵,弓箭,枪……”
“……好原始的兵种。”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么老土。”以诺切面无表情地说,“那只小奶狗不就靠着这老土的设定救了你的命让你崇拜得死去活来吗?……啊,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提醒外加强调一下,那都是我的功劳,他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已。”
两人一边说着让双方彼此都不怎么愉悦的话题一边走上了通往餐厅的台阶——这时候台阶上已经满满覆盖着白雪,茯神浑然不觉踩上去,等到脚底传来“咔擦”冰裂的声音,他抬起脚时,感觉到了鞋底有一种奇怪的粘稠感,正向低头去看,这个时候下巴被人一把捏住,还没来得及低下的头被人强行抬起——
“别低头,”以诺切冷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还是别看的好,过来,走这边——”
茯神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照着以诺切说的话去处理了。
从正门走进餐厅推开门的一瞬间,中央制暖还没有完全消散导致迎面一股热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让茯神有些猝不及防,胃部翻滚抽搐着一股强烈的呕吐冲动席卷而来,他发出一声干呕躲开了正门扑到旁边栏杆上抓了把雪捂在鼻子上,猛吸了几口带着泥土味儿的冰雪气息他才稍稍冷静下来,转过头,发现以诺切正一脸无奈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以诺切:“如果不是之前强塞你几口巧克力,现在你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知道我用心良苦了吧。”
茯神将手中那把融化了一半的雪扔掉,用冻僵的手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站到餐厅门前:“进去吧。”
以诺切勾起唇角,脚下挪动,无声地站在了茯神的身后。
餐厅里碎尸遍地,到处都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人,段落的手臂上还穿着厚重的棉衣或者校服;掉落在地上的头颅瞪着双眼凝固在死前那一刹那的恐惧与扭曲的挣扎,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散落在某个躯体身边的四肢并不一定就是这个躯体本人的……每一步,脚下都会有“吧嗒吧嗒”粘稠的感觉……
小胖不在大厅。
茯神强迫自己将目光对准目标厨房方向,不要再东张西望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跟在他身后的以诺切则闲的无所谓地多,他懒洋洋地东张西望,在看见个被破坏得比较严重的头颅时还吹出一声口哨:“是不是第一次觉得学校的中央供暖系统太过先进也不是一件好事?”
茯神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稍稍加快了步伐在身后以诺切的轻笑声中走向厨房——
在踏入厨房大门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蹲在厨房正中央的桌子上,正背对着他的某个胖硕的身影——此时此刻,小胖头也不回地专注着手中的工作:他手中捏着大概像是针线的东西,看似正试图将一个女生的头颅缝合回她的身体……
“……小胖。”
真的找到小胖时,茯神又犹豫地止步不前了——他突然想起了小胖留给他的信件中那一连串的质问以及面对他的指责——当放下信件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到小胖道歉,然而此时,当他找到了小胖,突然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一声对不起,能有什么意义呢?
事实上,茯神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尽管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因他而起……
在茯神犹豫之间,蹲在桌子上的小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来,在看见站在厨房门前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茯神和他身后站着的白发少年,小胖先是一愣,但是随即像是猜到了什么露出个释然的表情,他放下了那个女生的头颅:“阿神,你还是找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找过来的。”
小胖笑了笑:“我希望你来,但是也希望你不要来。”
茯神将双手塞进了口袋里:这是从楚墨白的时候就留下的习惯,因为他一直相信当一个人的情绪发生波动的时候,他的双手最有可能会泄露他真实的情绪……所以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喜怒哀乐时,他养成了一个这样下意识的动作。
“小胖,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茯神开口说话时,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你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我回不去了。”小胖跳下了桌子,他正对着茯神,那双绿色的眼中闪烁着的是比想象中更加平静的目光,“有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都是我在咎由自取,因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我成了一个怪物——帮不了别人,救不了自己。”
小胖用双手捂住头:“甚至还害了周围的人……”
茯神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他向着小胖的方向向前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以诺切一个错步来到他前面伸出手拦住了他——茯神微微蹙眉看向以诺切,后者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声地摇摇头。
不远处小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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