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婉云不大一会已经画完了二十多张黄符纸。她满意的拍拍手,将符纸全部按进方脸怀中,厅中三人犹在捧着符纸发呆,她已经向门口走去。
“命人贴于门上,晚上放心睡觉即可,千万千万不要出来。”清音犹在,人已经没影儿了。
乔富仁和乔建宝呆呆的对视一眼,同时哼哼鼻子,满脸的疑问与不信。
三人又盯着符纸沉默片刻,忽然乔富仁‘啪’的一拍扶手,咬咬牙吩咐道,“王福,带下去命人贴了吧!”
“父亲!”乔建宝满脸不屑的嘲笑起来,“呵,明明就是这丫头骗我们玩,您怎么信了!这贴出去不是要全宅子的人看笑话?”
“信不信又怎样?”乔富仁抖着脸上的肉低叹,耷拉着脑袋揉揉太阳穴,“贴了多少能让老夫人安心点。去吧去吧,我已经命阿六盯着点那边厢房的动静,一旦他们想跑,当下捉了用他们喂妖!”
“我不贴!我才不信这鬼丫头,我亲眼看着她画的,每张都画的不一样,她分明就是逗弄我们!”
乔建宝将手中符纸团成一团使劲摔在地上,大脚狠狠一踩,“大不了再被咬死一个就是,反正过几天我们也搬走了!不要给我门上贴,我丢不起这个人!”说完他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方脸管家低眉顺眼的让到一边。大少爷脾气向来执拗,他可不敢劝,虽说他自己也不信,但贴了总比不贴强,要是万一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用呢?丢脸总比丢命舒服!
“随他去吧,真是孽子!”乔富仁怒哼一句,站起身来向套着的偏厅走去。这逆子说的什么话?大不了再被咬死一个?还好厅中没别人,否则传出去,他这个老爷还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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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但他们不信我。”琉婉云坐在床边,看着对面坐在大椅上的云歆之。“如果他们不用,那晚上可就麻烦了。”
“已经在贴了。”云歆之看一眼门口,将手中的书放在膝上。“你休息会吧,子时起来即可。”
他这句话忽然让琉婉云意识到一个她忽略很久的问题——她居然和师父住一间房!
这怎么睡?
虽然睡觉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可以更快调息的方式,但如今外面的事安排妥当,此刻屋里就剩下她和师父两个人。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心中也有了男女之防,师父在侧,她怎么睡得着?可若不睡,难道要醒着和师父干瞪眼么?
“师,师父,您睡哪?”她垂着头盯着鞋尖,这话说的她一阵面红耳赤,就一张床,她难道要跟师父同床而眠?她一时有些神飞,师父的皮肤这么好,若脱了衣服...
呸呸呸,想什么呐!?
师父冰清玉洁,她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她拨浪鼓一般晃着脑壳,撅着嘴做无声版的‘呸’的动作,发出轻轻的噗声。
“你做什么?”他问。
“我...”她一下结巴起来,果然心中有鬼连说话都分外没底气,“有,有只苍蝇咬我。我不困,我专心等妖怪。”她冲他笑笑,眼睛与他一触即离。
“苍蝇?”云歆之蹙眉看一眼屋内,目光又落在她脸上,终是垂下眼捧起书卷不再理她。
他知她还呆呆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奇怪,说话颠三倒四。他忽然间发现,她最近似乎越来越奇怪了,当着外人的面尚且端庄大方,一旦单独与他在一起,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得,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总也呆呆的,有时候又偏闹的他头痛,遇见什么都要跑来问他。
难道真是因为慢慢长大了,便开始让他看不懂了?
他心头微涩,或许,她真的把他又当师父又当爹了。
若是这样,他又如何甘心?若有一天,她跑来告诉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他该怎么办?还要成全她不成?
握着书卷的手忽然收紧,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的心微微的痛了起来。
一旦想到要将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他的心除了酸涩,更是欲裂般的疼痛。
不可以,不可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即便她不喜欢他,也不能放她走,他不允许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并肩而立,他不会再放手,便是阻她永生不再嫁人,他也要留下她!
“师父。”他忽然听得她唤他,一下抬起头来。
“书...书拿倒了...”目光相触的一刹,琉婉云呆了呆,迅速移开了目光。他双目幽深如潭,又似夹杂了莫名的情绪,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她总感觉师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初见时,他面色漠然,双目澄明。成为她师父后,更是面带微柔,偶有淡笑。
可最近,她总觉得师父的双目中又浮现出另一种情绪,似忧愁又似懊悔,澄澈之间又带出迷离。
最初的淡漠不再,疏离不再,他眼中时而流露出的淡淡情绪,反倒让他整个人都真实起来,更因这种真实,让他焕发出愈加魄人的光彩,让她总忍不住偷偷观察他的眼睛,平静下的微澜,漠然后的幽光,探寻之间让她的一颗心时时因他的细小情绪而起伏。
“......”
云歆之动动手指,果然拿倒了,翻开的那一页还是方才看过的。他心头忽然飘过一丝尴尬,索性合上书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在琉婉云身侧,“睡会吧。”
说着,两只手已经抓着她的肩膀提起来,手一前伸,把她丢进床的里面,任由她错愕外加脸红惊讶的盯着他,径自合衣躺在她身边闭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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