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问道:“外公和舅舅什么意思?”
殷无福道:“教主不去,少教主也无意,倒是光明顶上来人特意给了您单独一份请帖,教主说随您的意思来。”
事实上殷天正气得只差拍桌子吹胡子了,什么玩意啊,你杨逍的女儿过个小小生日,让我一把老骨头了巴巴上光明顶上给她庆贺?多大脸啊,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
他不是看不出杨逍只是想接个由头把老哥几个给凑一起,本来十好几年没上光明顶了,故地重游也不赖,可光这由头就把他得罪到家了,殷天正才不伺候。
殷无福道:“属下奉教主之命离开前,看到姑爷打发人来问,似乎杨左使也着人去请二公子了,说要谢过二公子救他门下弟子。”
这真是生怕他们这一脉没人赏光,连张无忌都扯上了。不过明教高层混得最好的,还真当数殷天正了,无怪杨逍这般放在心上。
张无惮笑道:“替我写个回帖,谢过杨左使盛情相邀,届时我一定出席,还将奉上一份大礼。”
殷无福应了,听他又道:“请外祖先别回绝得太死,我先充当马前卒,替他老人家踩踩点。”
他这要求颇为无礼,殷无福稍一犹豫还是应下了。张无惮谢过他在此地久候自己数日,不再掰扯,命人打点好一辆马车,匆匆赶向镇口。
每当他跟令狐冲凑到一块,运气就格外得糟糕,不过是跟殷无福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张无惮远远便听到镇口一片嘈杂之声。
他快步赶上前去,却见令狐冲让一群恒山派尼姑团团围在中间,满脸尴尬之意,正彷徨地左右张望。
除了小尼姑外,还有位身着袈裟的老尼,张无惮走近时,正听她喝道:“你若再不放人,贫尼便不客气了!你自陈华山派大弟子,我却不信岳师兄这等君子,会教出这等倚强凌弱之辈!”
这老尼姑性烈如火,说话间已经高高举起了拂尘,此人正是定逸。
令狐冲一向也是能言善辩之辈,可无奈在这帮涉世未深的小尼姑眼中,他便是能舌绽莲花,都比不上“牛肉汤”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有说服力。
他正作没开交处,突然似心有所感,向这边看过来,见果真是他,不喜反愁,连连使眼色让他快避开。
定逸于五岳剑派中,乃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和讲不通道理,令狐冲早便担心她看到张无惮,冲突加剧,事情更不好收场了。
张无惮却似没明白他的暗示,拨开人群疾走过来,一手托住了定逸的拂尘,单手行礼道:“晚辈红巾教张无惮,见过定逸师太。”嘿,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定逸自然认出他来,感觉到自拂尘隐隐透出来的平和中正之力,心下暗惊道:这小子内力好生了得。
定逸一抽拂尘,见张无惮很给面子地顺势松开了,面色却未好转,瞪着令狐冲道:“好啊,贫尼一路走来,早听人议论说华山派自甘下流,混迹邪道,我本不愿相信,今日一见,始知传言不虚!”
她说完见令狐冲苦笑不语,又对张无惮道:“红巾教于南方一带好大声势,贫尼对阁下也有几分敬佩,却不料闻名不如一见。阁下好歹也算江湖成名人士,岂可如此欺侮一位姑娘?”
张无惮向着“牛肉汤”横扫一眼,见她满面惊惶地将身子往恒山弟子堆里藏,眼泪扑簌簌掉个不住。
立刻便有恒山弟子义愤填膺将她团团护住了,一人怒道:“你别吓唬她!”
张无惮也不在意,扭头对定逸道:“师太,晚辈正待将这些人押解上少林,您这样倒叫晚辈实在难做。”
定逸怔了一下,禁不住又看了看这四人,见他们每人痛苦满面,伤势也颇重,尤其是那女孩子手腕尽折,软哒哒垂在身侧好不可怜。她皱眉道:“你可别拿话来诓骗我,贫尼会亲上少林,同空闻大师当面对质!”
这尼姑人不错,能为了个素昧平生的姑娘费这等功夫,明知张无惮一人便能将她们都留在这儿,还能凛然不惧、仗义执言。
张无惮做不来这样的人,但他打心底欣赏这等人,要全江湖都是这等一根筋之人,那得省了他多少脑细胞。他神色凝重对令狐冲道:“令狐兄,师太急公好义,本不该期满她,照实说了便是。”
令狐冲是真不知道这几人什么来头,不过他岂会拆张无惮的台,当下对着定逸一揖到底,诚恳赔罪道:“小子无状,请师太恕罪,只是事关少林,晚辈这……实在不好多嘴多舌。”
他一副内中另有隐情的模样,定逸将信将疑,见“牛肉汤”不似伪作,可这两人也都一脸诚挚,不觉怔住了。她犹豫半晌,方道:“你将这姑娘哑穴解开,贫尼自会定夺。”
“这丫头惯是能说会道,师太还当小心。”张无惮随手解了“牛肉汤”穴道,叹道,“她的嘴有多甜,心便有多毒。还请师太听完,随晚辈去郊外一探,他们七人伏击于我和令狐兄,下手极为狠辣,晚辈连毙三人,尸体可还热乎着呢。”
“牛肉汤”本是狡猾多智之辈,只是张无惮封入她体内的生死符发作起来,头脑昏乱,一时还真不知如何辩驳。她干脆趁势摔在地上,咬破舌尖吐出血来,泣道:“师太,他以歹毒手法点了我穴道,我此时只觉如万蚁钻心,生不如死!”
她要只说话不作幺,这句话还真能把张无惮给一棋将死,可惜自作聪明,以苦肉计咬破了舌尖,这可不是生死符的功效。
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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