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四平喜欢这片地方,这绝对是个自由的天堂,不用在世俗的规则里扭扭捏捏,随意挥几拳,狂笑还是怒骂没有人会介意。连这里的居民也活得不拘小节,洗脚水随地乱泼,女人头顶着梳子满街追孩子,男人光着膀子搭建被市中心称为违建的小院。
惬意自由的黄昏落尽的傍晚,飞驰喧嚣的机动摩托开始出行活动,这里几乎是他们的王国,方四平也十分享受这种火辣的油门轰鸣声,除了突然夹杂在其中的二胡曲调。
寻着声音,一台头就看见路口的拐角处一个老头悠闲地靠在红色砖墙上拉二胡,这种要饭的人一般都在人流巨大的闹市,这种偏僻废厂区,还能这么悠然自得拉曲子真是个异类。原本方四平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过是住在这里的乞丐罢了,但方四平还是停在他脚边看了看。
那乞丐可是非常怪异地在对他笑,像看什么稀奇事的盯着方四平,一丝目光都不离开。蓬头垢面的面孔下的眼神又像造物者一样的知晓一切的娴静。
方四平从没见过一个乞丐还这么傲物和恬然,光是那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就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老头儿,你看我干什么咯?”他傲慢的眼神瞪回去。
老乞丐丝毫没被方四平的痞子气势吓到,平静得流水一样,继续拉着曲子,嘴角扬着笑,悠悠地念着:“灵魂重生,情念重修,时间的车轮重合时,情未变,灵魂散。”
念诗一样的一句话,灵魂重生四个字,如闪电雷鸣击在方四平的头脑里,他慌忙地抓着地上的乞丐摇晃,但又很心虚谨慎地问:“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他还是盯着方四平笑:“小哥不该惊闻我是谁,而该知道,你占据这副身体的时间只有三年的期限。”
他似乎知道他重生的一切,甚至还知道他跟刘河所不知道的,方四平脸色巨变,差点跌坐在地,松开抓住乞丐的手,惊愕地问:“三年?什么期限?三年后我会死?那我们重生算什么?”
乞丐悠哉地又拉了半段曲子,道:“道法自然,事有因果,情生涅盘。”
方四平的脑袋都快挤出脑浆也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他干脆坐他旁边问:“你说明白点。”
乞丐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智者一样的笑容问:“这身体的主人什么时间死的?”
方四平死劲回忆,大概地回答:“23吧……”
“现在多大年纪?”
“20。”
“三年后他因为什么死的?”
“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吧!”
方四平的思想凌乱起来:“你是说我三年后会挂了吗?这可不是我的身体,我实际是36死的,怎么说也还要活16年吧!”
乞丐微笑摇头:“那你见过这身体36岁的样子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明白了”
乞丐的品性相当好:“因为情债,你们两重生,时间和事件都没变,唯独你这副身体的时序是乱的,这中间有三年的时间夹缝,即是他与他情债人之间相遇前的互不相干的时间和空间,也是他唯一可以改变过去的机会。”
虽然一大半还是没懂,但方四平听明白乞丐说的人是刘河,细枝末节弄不清楚,大概是说刘河和甄军的事。
“你是说刘河?”
“对。”
“是说他这三年要改变什么才能避免23岁死的结局”方四平推测地问。
“对。”
“干我什么事咯?”方四平的脸色又傲慢起来,仰头要起来走的样子。
“可是你在这副身体里呀!”
立即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方四平又老老实实坐回来:“你是说,他办不了的事,得由我来背锅?我替他死?”
“照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方四平突然和颜悦色地讨好道:“神仙,你肯定是神仙,有没有办法帮我们把灵魂换回来你要多少纸钱香烛,我都给你烧。”
放在以前,方四平那会相信什么神啊鬼啊的,如今连重生都亲身经历了,满天神佛他都信。直给眼前的老乞丐作揖。
乞丐笑着摇头:“不行啊,你们的死互为因果,我只能告诉你为何生,为何死,无法改变任何既定的事实。天意不可违。”
方四平又变了脸色,半死不活地问:“那刘河到底要改变什么才不会死啊?”
“也不是死,只是回到你们原来那般遭遇罢了,是那份情念得以重生,他必须得到那份感情才能改变以后的结局。”
“能不能简单明了?”
“就是说,要他前世为他死的那个人,在现在的时间爱上他,那么三年以后的事就不会发生。一个人和另一个的相遇,不可能两次重复,23岁前无法改变任何,他的结局自然就必须和历史重合。而你……自然也一样!”
“要改变什么?”方四平杨长了脖子问。
“是什么直接导致他死的呢?”
“罗英军的死!”
“是…”乞丐点头,又笑着意味深长地摇头:“又不是…”
“你这套逻辑真太扯淡了,让现在的甄军爱上刘河?”方四平回头细想,几乎是拉着长音在抵制地说:“那可是我的身体,前世的甄军是喜欢这副身体的。”他指着自己的脸。
“只有灵魂相吸的感情,才能让人涅盘重生。”
“嬲你妈妈别,什么鬼理论。再说,罗英军可是罗家的贵公子,让刘河跟他抢男人,不是一样找死吗?”
方四平低头一顿为难地懊恼,如果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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