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了冬,天气渐渐的转凉。这天稀稀落落的扬起了几片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苏傲刚到千音阁,把大氅脱了递给高渐平,拎着箱子就往楼上走。
芊茵正站在窗边,看窗外盈盈飘落的雪花。窗户半开,有风吹进,薄纱的窗帘飘荡起伏,她单薄的身影也在薄纱里犹抱琵琶隐隐若现。有几片雪花随风飘进,粘在了她的头发上。苏傲放下箱子,走过去替她关上了窗户,方回过头对着怔怔的芊茵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窗户,也不怕冻着。”他伸手为她拂下头上的几片雪花。
芊茵默不作声,茶几上放着她画了一半的画板,苏傲讨好的问:“在画画呢?”他走过去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他道:“这个小狗叫绒毛,喜欢吗?”
他挨着她站在窗边,芊茵斜着脑袋看了他一眼道:“苏少还真是矛盾啊,一面处心积虑的使人痛不欲生,另一面又变着法的哄人高兴。”她一头黑发柔顺的垂着,一张晶莹似玉的脸浅怒含愁的斜望着他,薄纱带着些许的湿气贴着她的面庞,天青色的锦缎更衬得她飘逸轻灵,就宛如月宫里的嫦娥,恍似梦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他笑了笑,转过来对着她,一手扶着窗户道:“别说怄气话,难道你想一辈子都不理我吗?”
对上他笑得使人心慌意乱的眸子,芊茵用双手拦下他的另一只胳膊,转身离去,他只一步就从背后抱住了她,低低的叫了声:“芊茵。”
声音醉得要把人溺毙了一般,她有一刹的意乱情迷,好想就这么躲在他的怀里不再管那些恼人的是非恩怨。他把她抱起来,她才回过思绪不由得大惊,吓得花容失色,“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要喊人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喊人干什么?见证我们两个的幸福吗?”
她的心跳得厉害,双眼透出灼灼的寒意,“苏傲,你混蛋。”
他离她如此近,清晰的听得到她受惊的喘息声,她的衣领略低,露出雪白的脖颈,就像微雨中的梧桐花,花开四瓣,卷卷重重,那弱不禁风的花蕊却迎风含雨,傲然于世。
他双眸炽焰如火,呼吸急促不均,“我要你的人给我心也给我?”
芊茵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惊恐而愠怒的道:“你要的东西太过奢侈,而且你也没资格拥有。”
他目光炯炯,眼底有深深的刺痛,一道阴影自心深处寒凉的掠过,他的心滴滴泣血,拿刀的却是她,“我没资格拥有?你好狠的心,当初为了你一句趁人之危,我宠着你,敬着你,我不是把你当作花来呵护,而是当作花蕊一样来呵护,我图的是什么?你竟这样抹杀我的爱意。”
他望着她那洁白如玉的脸,似一朵洁白的水芙蓉,干净到不染尘埃,清灵到极致。他再也不愿压抑自己的心,煎熬的已经疯魔的心失去了君子的理性,失去了等待的耐性。他狠狠的掠夺她唇齿间的芳香,那是只属于他的,任何人不能沾染分毫的。
她的呼吸都被窒住了,把她摁在床上的两只大手坚韧而有力,她大力的咳嗽,他略松开了她,她用双手狠狠推着他的前胸,粗重的喘着气,她惊恐的眸子里冷冷的射出刺骨的寒凉,“天使和魔鬼之间存了虚情假意的两个字,爱意?真是可笑!君子所为不强人所难,你这样逼迫我,视为不仁;况且我已为人妻,程天视你为友,你却无礼他的妻子,此为不义。你行如此不仁不义之举,简直枉自为人。”
她一双眼眸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怒视着他。
窗外雪花飘飘,渐渐覆盖了窗棂,白雾般的模糊了外面的天空。屋子里暖暖的气息升腾起来,画板安安静静的在茶几上,白绒绒的小狗则慵慵懒懒的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一切都那么和谐,只有他被她怒斥的心头一阵寒意入体,冰冷的心被蚕食着,“好,好,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学的这些个仁义道德竟不知都是为我准备的。”
“一直以来我就被你的伶牙俐齿牵制着,近了怕你抵制,远了怕你疏离。今天我就索性做一回混蛋,当年若没有唐高宗的娶妻父妾,唐玄宗的欺占儿媳,又何来武则天的女王天下,杨贵妃的比翼连枝这些个千古美谈。我只怕我的这点不仁不义尚不够千古垂芳呢?”
凌厉的眼眸如刀似剑,似要穿透她的心。他亲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脖颈,他要霸占她的每一寸肌肤,那喷了火的眸子不可理喻的疯狂,他等得太久了,他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他的利刃都被她磨平了。
她挣扎到了床边,他迫不及待的解开她的扣子。她愤怒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点,那种奇耻大辱就像万蚁嗜心般的刺痛着,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他仿如无知无觉般不去理会。最后她从唇齿间绝望的挤出几个字,“让我死吧!”
他猛然收住,似一盆冷水自头上浇下。她的眼睛里氤氲着水珠,绝望而愤怒的瞪着他,眼神没有了惊慌,是那种发自心底的陌生和疏离。他的心抽紧了一下,竟自莫名的害怕了起来。她望着他,自下而上,含在嘴角的一丝笑宛如开在春天里的牡丹花,不可方物的幽美。
趁着他恍惚的空当,一把挣脱,凌乱间跌到了地上,他要去扶住她,她却再也不给他机会,一头撞向了桌角,“芊茵?”
他立刻下床抱住了她,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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