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里,水晶吊坠的莲花瓣吊灯照得整个大厅里灯火通明,灿若日光,古铜色的西洋落地钟滴答滴答的摇晃着钟摆。真皮沙发外罩着紫罗兰色镂空刺绣花边的雪尼绒罩,一种高档和华贵的视觉感满眼的呈现。
一家子人坐在餐桌边吃着饭,上首是苏宗列,然后苏夫人,瑞萱,对面是苏傲,瑞雪。丫头春荷,夏碧,秋联,冬珠站在一旁侍候着。
苏宗列的脸色极其难看,一语不发,一家人沉闷的吃着饭,瑞雪抬头扫了眼众人,用胳膊肘砰了砰苏傲,小声道:“哥,你又怎么得罪父亲了,看那脸色沉得像要跟谁打仗似的。”苏傲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吃你的饭,回头再治你个口无遮拦之罪。”
瑞雪吐了下舌头,继续大快朵颐。
苏宗列沉着脸道:“听说你最近可是威风的很呢,把扶桑人都给打压下去了。”
苏傲正色道:“扶桑人太不知收敛,一味的横行,老百姓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军队的士气都被挫得一干二净了。”
苏宗列把筷子重重的往碗上一摔,脸上带着异常的怒色道:“那么你的士气现在是高涨了,有本事你去把剩下的半壁天下给我拿回来,让中华大地从此姓苏。老子打下的江山是让你延续的,不是让你拿来逞能的。”
苏傲迎着苏宗列的愤怒顶着风往上,不卑不亢的道:“跟扶桑这场仗早打晚打都是要打的,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能为百姓做主,干脆你脱了我这身军装,我也不用挂着虚名,做了傀儡。”
苏宗列彻底被激怒,浑身打颤的指着苏傲,“你个混账。”苏夫人见这爷俩又针锋相对,真是让她伤透了脑筋,她扶着苏宗列道:“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你非说这些个做什么?”
瑞萱见父亲真的是动了怒,怕事情扩大,遂走到苏宗列的身后,替她捶了捶后背,拿眼睛使劲瞪了苏傲一下,示意他安分一点,不要再刺激父亲,瑞萱道:“爹,瑞林从小就被您带到战场上,还不是要培养他将来做个英勇无畏的栋梁之材,若他真是个唯唯诺诺的庸才,只一味的讨好,没有自己的主见,恐怕您也不敢把苏军全权交给他掌管。是非对错何不让他在实践中自己去分析辨别,也许他今天在小错误上的认识能够补救将来大错误的发生呢?”
瑞萱的一番话说的既委婉又是事实,终于让苏宗列缓和了下来,瑞萱转过来对苏傲道:“瑞林,今天可是你的不对,军装是人民赋予你最高的荣誉,怎么能拿来当赌气话说呢?”
一场硝烟在瑞萱的诚恳话语中得以化解,苏夫人看爷俩都恢复了平静,趁机道:“吃饭吃饭,以后啊谁也不许在饭桌上把你们政治上军事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拿出来说,没的添了晦气。”
繁星初上,月亮挂在柳梢,帅府的书房里,苏傲坐在书房里独自抽着烟。书房的门开着,瑞萱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一袭墨绿色的旗袍,底摆锈着花开富贵的暗花,一条亮灰的丝缎织锦云肩,垂下了同色系的流苏,优雅而富贵。
瑞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呛着爹,有话好好的去解释。”
瑞萱和苏傲这一对姐弟平时感情最好,苏傲和苏宗列说话总是意见相左,剑拔弩张,对姐姐瑞萱一向是尊重有加。
苏傲把香烟掐在烟缸里道:“行,我尽量,怎么着老爷子也是我亲爹,真要气出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得背负着大逆不道的罪名。”
瑞萱噗嗤就是一笑,道:“你们爷俩啊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对了,过段时间容玉恬要过来。”
苏傲面无表情无惊无喜的道:“来就来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从十几岁就是我们家的客人了。”
瑞萱移步到沙发上,用手紧了紧云肩道:“你可别装糊涂,容玉恬是爹给你指腹为婚的媳妇,你总是这样不理不睬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傲不屑的道:“她那大小姐脾气还是留着容家人消受吧!”瑞萱又好气又好笑,“她是大小姐脾气,难道你就不是大少爷脾气。”
苏傲手里拿着根烟来回摆弄着,“说的就是,纨绔子弟对上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帅府还不得翻了天。”
瑞萱摇着头笑,眼眸温柔如水,真是拿他没有办法,道:“爹的意思是想明年让你们完婚。”
窗外月色朦胧,窗帘的薄纱拖地的垂着,灿亮的灯光明晃晃的照下来,映在地板上一个小小的影子。影子中他仿佛看见了芊茵,她有着如山泉水般的灵透,他情不自禁的对着影子笑了笑,方才想起回答瑞萱的话,不紧不慢的道:“我可没说要娶她。”
瑞萱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话可千万别让爹给听去,不然又要不得安宁了。”
“听去就听去,我可不是他巩固政权的牺牲品。”自知失言,苏傲望着瑞萱沉静淡薄的脸,歉意的喊了声:“萱姐,我不是指你。”
原来瑞萱当年遵从父命与神州五虎中老四陆仕宪的独子陆千钧喜结连理,当时瑞萱已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于校稚。瑞萱是大家闺秀,深明大义,不愿违背父亲的意思更不愿让父亲为难,只能忍痛与于校稚分了手。只是没想到,自己委曲求全换来的婚姻却是她最大的痛苦。新婚之夜陆千钧就没有踏入洞房,而瑞萱除了一个少奶奶的名份,再无其他。
新婚三个月之后,陆千钧拿着陆家祖传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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