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樊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那只正趴在王背上流口水的白兔子,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即使有皮毛挡着,他仍旧能从白兔子脸上看出痴迷以及那挂在嘴边的不明液体!他很想知道一向胆小怯懦的兔族兽人,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只敢公然调戏并对他族王垂涎三尺的异类?更神奇的是,他不仅没被丢出去,反而被允许坐在王背上!要知道那个位置除了在战场上受重伤的族人有幸待过外可从未有什么人在其他时间点待过。
及至此刻,他才终于认同那一个被很多兽人认同的观点——兔族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
“怎么?原来你一直很看不起我们兔族么?”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樊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不注意将脑子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感觉到颈背部被揪禁的皮毛,他觉得他要收回“兔族一向胆小怯懦”这句话,因为现在趴在他背上上的这一只就从来和这四个字搭不上边。
“不,泽雅,我一直很尊重你!”云樊赶忙出声解释,泽雅是他的订契者,脾气,咳,很不可描述。
“但是你看不起兔族。”泽雅犀利地点出他话里的未尽之意,云樊确实很尊重他,但是他看不起兔族!
“不,我并没有看不起兔族。”云樊有点为难,他的口舌一向不如泽雅伶俐,又担心惹他生气,一着急舌头更是打结,只得化为人形手足无措地将灰兔子捧进怀里顺毛。
“兔族不能被看不起么?”一道清脆的声音扬起,替云樊解了围,语句却犀利非常,“有一句话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意思是既对其的悲惨遭遇表示悲哀,又对其的不抗争表示愤怒,兔族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而这其中有一半是兔族自己的原因。”
云樊顺着声音抬头,却见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少年的身形纤细瘦弱,相貌却精致至极,同大部分刚化形的兽人一样身上仅在重点部位覆盖了皮毛化成的简单衣物,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莹润,他的神情清冷,微垂下眼帘俯视而来,竟莫名带着身处高位的矜贵。
在看见少年的第一眼,云樊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王的订契者——兔族兽人迪亚。
云樊抱着泽雅起身,朝着少年微微俯首,他见少年的双/唇微动,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一只强壮的手臂从少年背后伸出,将其一把揽进怀里,随后响起的是王低沉的声音:“给我化回兽形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樊竟觉得从王的话里听出了少见的怒意。至于原因,云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少年身上少得可怜的衣物。
李昶有些无奈,看了看自己挂在腰间的仅能挡住重点部位的白色皮毛,只能乖乖地重新化为白兔子窝在师尊的手掌心。他只是看见云樊化形,想到自己还不会这项新技能,就跟着尝试了一遍,没想到就成功了。之后又听到那两个人的话忍不住搭了一句,根本还没来得及注意自己的状态,谁知道化成/人形后身上的料子会这么少,明明师尊也好、云樊也好穿得都很正常呀!嘤嘤嘤,穿太少惹师尊生气了肿么破?
云岚看着手心里淹头搭脑的小兔子,心里不由好笑,面上却仍摆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强忍下嘴角的笑意,板着声音道:“最初转化人形的时候要在心里想好着装样式,否则就会像你刚才那样,等熟悉以后就不需要了,身体会自动记忆。”有些兽人转化的时候甚至全/裸出镜的都有,他是不是该庆幸他家小兔子起码还有一块遮羞布?
将白兔子放到肩上,云岚重新化为兽形,又对云樊和泽雅说:“兔族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为了这个争执毫无意义。天色不早了,走吧。”李昶觉得师尊说的都对,争执是毫无意义的,要行动起来才行!既然用了兔族的身份,他总该为这个族群做些什么。
“是!”云樊和泽雅异口同声回道。云樊重新化为兽形将泽雅叼到背上,又忍不住安抚性地在灰兔子嘴边舔/了舔,才迈开四肢跟上了队伍。
由于中途耽搁了一下,他们回到云豹族领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大部分族人都已休息,云岚便让大家各自回家,等第二天再宣布此次双选大典云豹族取得的成果。
李昶早就趴在师尊背上睡得香甜,却奇迹般地在云豹剧烈的跑动下没有一点要掉下来的迹象,这一特殊技能让其他的几个兔族兽人佩服不已,有几个这次新订契的兔族兽人即使是清醒着也好几次差点从云豹背上掉下来,而像泽雅那样和云樊磨合多年的也只是较其他人更轻松些罢了,睡觉那还是做不到的。而李昶的这项奇特技能,那完全是趴龙背趴多了练出来的,翱翔九天的祥龙的龙背可比云豹的背难趴多了,起码云豹的云还有毛可以抓,而龙背只有光滑坚硬的鳞片。
云岚将兀自熟睡的白兔子拎进屋子,摊手摊脚拉耳朵地玩了一通,而李昶则完全是一副任你狂风暴雨打雷闪电我自岿然不动蒙头睡大觉的态度。云岚快被气笑了,只能朝着兔子耳朵说:“别睡,先化人形。”
李昶是一个绝对听师尊话的好徒弟,即使在睡觉,师尊的话也是要听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化成了人形——咳,光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的缘故,这一次他连遮羞布都没变出来。
云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着床/上的白兔子突然就变成了白花花的少年。少年白/皙的肌肤在照明晶石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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