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小眉毛皱起,还要说话,被茅小飞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快吃,吃完好睡觉。爹出去一会。”
“怎么又出去?”
“如厕!你要去?”茅小飞眯起眼。
看了看面前一大堆香气四溢的小吃,傅冬撇撇嘴,“不去,爹还是自己去罢,我现在这么大,如厕也不用人陪的!”
茅小飞笑起来,“你小子。”他把春瓶握手上,不想让傅冬看见,用袖子遮着点儿,下楼喝酒去了。
才喝没两口,楼上下来个人,看是穆参商,茅小飞顿时放松下来。
“睡不着?”茅小飞刚呷了口酒,嘴唇泛着一层水亮的薄红。
穆参商直勾勾盯着他的嘴,半晌,强迫自己挪开眼,“这酒好喝吗?”
“挺好,不过和上齐的很不一样,有点甜,还有点微酸的果味,像……像李子。”
“比上次舒筒带你喝的呢?”穆参商问。
茅小飞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吁出一口气,双颊酡红,宛如被晚霞浸透的白云。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没法比。”
“那哪个更好喝?”
“都好喝。”茅小飞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忽然有点僵硬,茅小飞低垂下眼睑,就着浅碧色的瓶嘴,这一大口呛得他咳得眼泪都泛出来。
“小飞哥,我不喜欢你喝酒。”
“可我喜欢喝酒啊。”茅小飞忽然想起来,拍了一把自己脑门,“喝酒误事,可我没事可误,你不一样,你还是不喝的好。”
“酒有什么好喝的,既不能饱口福,还让人不清醒。”
“诶,你不懂,微醺的感觉,做神仙也不能比。”
“你又没做过神仙。”
茅小飞乐呵呵笑了两声,“你回来之后,话怎么这么多,管东管西,像个管家婆。”茅小飞手在穆参商面前一挥。
穆参商一愣,不过茅小飞显然只是随口一说,没再继续,他只顾着喝酒,脖子高高仰起,几滴酒液顺着不时鼓动的喉结滑进颈中,穆参商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那个春情荡漾的晚上总是时不时往他脑袋里蹿。
大概军营待久了,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上最近无仗可打,一身精力没地发泄才会这样。
“看我干嘛,别看!”说着茅小飞就往前扑,两只手横叉叉打到穆参商的脸上,想遮穆参商的眼睛,给人脸上盖了俩红红的巴掌印。
空酒瓶往一旁滚过去,叮叮咚咚响,被茅小飞的脚踹来又踹去地满地打滚,很快酒瓶又被穆参商踹了一脚,他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就被一双手拍得“啪”的一声。
茅小飞瞪着两只略有点充血的眼睛,把他盯着,一双手掌捧住穆参商的脸,不满得直撇嘴,“往哪儿看呢?你看我!”
穆参商大为头疼地把时不时忽然叫一声的茅小飞扶上楼,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上了楼梯茅小飞却一句也不胡说了。给他洗澡还自觉地tuō_guāng衣服,洗完知道要抬起手让穆参商给他擦干。
收拾停当以后,穆参商听见有人敲门,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茅小飞裹着棉被快要贴到墙上去了,脚曲着,不时拱两下。
“谁?”穆参商冷冷问。
“我爹上哪儿去了?”傅冬说话漏风地小声问,“你开门,他是不是在你这儿?”
“不在。”
“真的?”傅冬猛然拔高音量。
穆参商不想让别人听见动静,只好打开门,从门缝中,居高临下看矮萝卜头。
“我要进去。”傅冬往左,穆参商就往左,总之把小孩挡在外面。
“你爹不在我这儿,刚才他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
“可能是散心,带孩子这么烦,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你胡说,我爹才不觉得我烦,是你们烦人!”傅冬直接扒拉着门框手脚并用往上爬,想从穆参商头顶过去,穆参商轻而易举抓住两条小短腿,扒下来,冷不防一松手,傅冬直接从他两腿间溜了过去。
“……”傅冬看了眼床上的他爹,抱臂站着,从下往上看穆参商,小眉毛皱在一起,他捏着下巴想了很久,才开口:“今晚我可以去臭大叔那里睡。”
听见个小萝卜头称呼徐柒是臭大叔,穆参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肉嘟嘟的手掌摊出去,傅冬昂着脑袋,“十两银子。”
“……”顿时穆参商笑不出来了,转背翻出钱袋,拿了十两给小孩。
傅冬仔细收起钱,撅起小屁股就往床上爬,在穆参商不悦的目光里,吃力地抱住茅小飞就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爬下床,一摇一晃往门外走去,还不忘掩上门。
穆参商神情相当复杂地坐到床边,指腹擦去茅小飞脸上的口水印子,茅小飞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小飞哥,你醉了吗?”
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的茅小飞忽然睁开眼,大舌头叫道:“没有。”
穆参商掀开被子,翻身压住茅小飞的两只手,隔着薄薄两层里衣,他目光如炬,热烈而毫不掩饰地看着茅小飞,“既然你没醉,那我这不能算欺负人。”
茅小飞被亲得有点迷糊,只觉得嘴上这两片东西,咬起来很有嚼头,还会动,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穆参商眸光一沉,一只手掌握住茅小飞的腰,在他瘦得突起的脊骨上来回抚摸,肆无忌惮品尝被酒浸得骨头都酥了的人。
那滋味竟然让穆参商也有点体味到,做神仙也许都没这么好,他嘴唇暖暖的,胸口贴着的皮肤温热,让他有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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