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到最浓烈时,渐渐偃旗息鼓。
穆参商先按着茅小飞,不想看他的脸,试图从脑子里翻找出康紫鸿谪仙般的出尘身姿,又不知基于自愧,还是茅小飞一背难看凹凸的疤痕,让穆参商根本无法把他当成康紫鸿。最后还是将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着,穆参商一手将茅小飞的头拧偏,不想看他的脸。到了顶点,却又抵不过最本真的愿望,要让占有更彻底。
深吻之下,茅小飞才终于叫了一声,立即就让少不经事的穆参商快活到顶峰。
风平浪静以后,穆参商无意识地亲茅小飞的额头,汗水仿佛也是甜的。回过神,茅小飞被穆参商一把推到地上,穆参商眼神凝聚之后,心内剧震:此人相貌平平,却真有过人之处,连他也差一点被蛊惑。
穆参商爬起来,擦净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汗水,离得远远地才敢靠墙睡了,眼皮开合两下,看见茅小飞也蜷在另一边墙边,身体也不抽抽了。穆参商这才彻底睡过去。
这晚上茅小飞的梦可谓丰富非常。在梦里他有个喜欢的人,罹患恶疾,要一朵生在高岭之上的雪莲作药引子,茅小飞先翻过雪山,在山上找到莲花,一不小心失足跌落进深谷,谷底竟是喷薄而出的热烈火焰。火烧在身上剧痛难当,后面茅小飞怎么回去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情境一变,他就回了恋人的家乡,乡亲们夹道欢迎,奉他茅小飞为勇士,抬着他游街庆贺。
然后,他就掉地上了,还是屁股先着地。
第一缕晨光照射在眼皮上,茅小飞一手略掩,拿开手,坐起身。
果然屁股是痛的,还不是一般的痛,这难言的痛楚让茅小飞有一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远处坐着个人,背对着他,正襟危坐,背脊笔挺,一手按在膝上,另一手扶额,浑身散发着一股:愁煞人!
“少将军?”认出人来,茅小飞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走过去,挨在穆参商旁边坐了。
穆参商浑身一怵,朝一旁让出老大一截。
“怎么了?有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一乐。”茅小飞又朝穆参商挨过去。
“你……”穆参商十分不想看他,又不得不看他,当他看见茅小飞脖子上斑驳的痕迹,顿时头更大,愁更煞地把头埋入双膝之间。
“住这种山洞很容易风寒,你是不是着凉了,我摸摸。”茅小飞手还没挨到穆参商脑门上,穆参商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霍然站起,按捺住胸中难言的复杂情绪。
对着茅小飞认真的眼神,穆参商硬着头皮抛出一句话:“昨天,青莲夫人给你喝的东西,有所不妥。”
“啊?”茅小飞努力搜索昨晚,只记得自己做的梦了,便道:“嗯。”
“既然你都记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这是江湖救急,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感激我,回去以后,你还是养你的鸡,知道?”
茅小飞:“当然,你让我上阵杀敌我也不成啊。”他摸了摸屁股,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过来,屁股疼得不行,还是里面疼,昨天你找到我的时候,那个女人没对我做什么吧?”
“……里面?”穆参商脸色难看已极。
“嗯。”茅小飞苦着一张脸,好在他没再提这事,走到洞口往外一看,叫声激荡在犹自发晕的穆参商耳边:“怎么我们还在山里?!”
“一晚上你想走到哪里去?”穆参商没好气道,“还不是带着你!”
这事茅小飞也挺抱歉,便对穆参商道歉,才问:“有吃的没?没有我去找点。”
“你去找,是野兽做你的早点,还是你给野兽塞牙缝?身无二两肉,塞牙缝也不够。”
“……我身上还是有点肉。”茅小飞揉了揉胳膊。真的一身疼,到底青莲夫人把他怎么样了,穆参商不肯说,大概不是好事,还是别自讨没趣。茅小飞打小最会便是察言观色,他看得出,穆参商很不待见他。
“你在这里等,不要出这个山洞,要是有野兽来,就点火,用火把驱赶。”说完穆参商就身手灵敏地跃下小坡,找食去了。
茅小飞百无聊赖地坐在山洞里,约有小半个时辰,穆参商还没回来,他脑子清醒了一些,坐在干草上,手指摸到粘黏的东西,抬手,好奇又疑惑地嗅了嗅。
这一下茅小飞神色剧变,如同五雷轰顶,他不敢置信地又闻了闻,果断伸手摸了摸裆。
一盆冰水把茅小飞浇得透透的,喉结上下一回,茅小飞脚步不稳地跑出避身的山洞。白亮天光劈头盖脸而下,茅小飞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他抓着一旁山石,小心蹬踏石壁下去,不防一脚踩空,从一丛被他压扁的野草上爬起来,茅小飞顾不上脸上头发上都是野草叶子,踉踉跄跄往前跑,循着流水的声音,往河边跑去。
当茅小飞彻底确定昨夜发生的事,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低下身掬起水,从头发一直往下淋,粼粼发光的水波里,映照着他瘦得就剩二两骨头的身体。
茅小飞扯起嘴角,难看的下牙豁了一个口,他做出一个夸张的笑脸,心里却难受极了,哭也哭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还是他就摆脱不了这个命?不是被这个男人压,就会被那个男人压?
看见茅小飞的脸出现在洞口,穆参商连忙过去,把人拽上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是叫你不要离开山洞吗?”
本来茅小飞觉得很是荒谬,回来的路上茅小飞想得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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