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岳却并没有告诉余柏林这些事。一是他想给余柏林一个惊喜,二是假如遇到意外,让余柏林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
几人说话之时,经楼继续唱名。当唱到诗经魁时,赵信差点把桌子掀了。
“李潇?!”赵信激动道,“蜀中李潇?!可是我所知那一位?!”
“蜀中李潇,还治《诗经》,除了李湘陵之外,难道还有如此凑巧之事?”因李湘陵已经放弃科举好久,又一直给人一种颓废之感,乍一听到这一名字时,众人都不敢相信。
作为同治《诗经》,又同擅长诗词之人,赵信心仪李湘陵许久,也为李湘陵自暴自弃心疼许久。这一听到诗经魁居然和李湘陵同名同姓还是同一籍贯,他表现的比自己中的还激动。
因为李湘陵这事太让人惊讶,当余柏林之名被唱会元之时,雅间中其余几人居然都没有在意的,纷纷讨论这个李潇,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位李湘陵。
余柏林嘴角抽了抽。怎么莫名觉得有点委屈。连老师都只关注李湘陵去了吗?
余柏林干咳一声,打断几人讨论后道:“我想,或许就是那一位。我出京游学时,曾与李湘陵有一面之缘。湘陵兄道,会参加此次会试。”
赵信激动道:“长青!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居然见过李湘陵,为何不和愚兄说?”
我见到李湘陵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知道你对他如此狂热。我还以为你只是对他只是普通的正常的对待有才华的前辈的感情!
余柏林心中腹诽,嘴上也不饶:“我也不知道你这么重视他,重视到都不给我道喜了。”
赵信这才尴尬道:“咦?刚才唱了你的名字了?”
余柏林:“……”
他看向其余两人,卫玉楠低头喝茶,陈磊露出歉意一笑。
余柏林也想掀桌了。难道刚才唱会元之名的时候,你们都没听吗!
“那个,会元啊,恭喜恭喜。”卫玉楠拱手道。
余柏林:“……”不是很想说谢谢而是想说呵呵怎么办?
“看来这一次主考官很公正。”陈磊拍了拍心爱弟子的肩,“长青要不负主考官所托,好好准备殿试。”
老师你转移话题的手段也不高明。
“哎呀,会元啊,不错不错。”赵信道,“长青你认识李湘陵,可否为我引见?”
赵信更是完全不掩饰的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余柏林心累。这时候他非常想念封蔚。若是封蔚知道他考中会元,肯定会非常高兴吧。
更让余柏林心累的是,他坐马车回家,一路上大家讨论杏榜,少有说起会元余柏林的,都是诗经魁李潇是不是fēng_liú才子李湘陵。
许多人都猜测李湘陵怎么突然想通,来科举。还有人怀疑,李湘陵不是不理仕途文章很久,为什么能突然一鸣惊人夺得诗经魁。还有人编写了缠绵悱恻的故事,大致是先人梦中感化、仙人显灵点化、美人巧言劝化。
预计之后会有许多以李湘陵为主角的话本出现,说不定以他为原型的戏曲也要出现了。
或许这些话本戏曲还会流传百世,成为什么民族瑰宝、古典名著之类。
余柏林想想都很心塞。
其实他并不是重虚名的人,但是会元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注意一下他,想想就很郁闷啊。
更让余柏林心塞的是,他回家就被张岳叫去了,张岳第一句话就是,“那李潇就是李湘陵吧,他终于想通了啊”。
余柏林委屈:“老师,你叫我来就是说这句话吗?我考中了会元了啊。”
“啊,你这次要么落榜,要么会元,王阁老公正,你得了会元,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张岳道,“你说那李湘陵是怎么想通的,不会真的得了仙人显灵点化?”
余柏林:“……”老师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就是和我八卦李湘陵吗?
张岳还真是。八卦什么的,友人之间不太好说,两个儿子又常年泡在京郊军营不回来,跟老婆讨论一fēng_liú才子张岳又要吃醋,只有余柏林这个比儿子还亲的弟子能陪他八卦。
而且其实弟子中了会元,张岳还是很激动的,他急需用八卦来缓解自己激动的心情。
余柏林听张岳天马行空的说了一大堆玄幻故事,越发想念封蔚了。
连两位老师都这样,难道只有封蔚会激动一下了吗?
宫里,封蔚在得知余柏林中了会元之后,欢喜的蹦了起来。
真的是蹦了起来,还来了个原地后空翻,特别精彩。
封庭笑眯眯的看着蹦来蹦去像只猴子的封蔚,一点都没觉得弟弟有点疯。
“这下子就是三元及第了。”封蔚蹦高兴了之后,趴到封庭面前兴奋道,“三元及第每朝每代也就一两个啊,哥刚登基第一次科举就有个三元及第,这不比地方上那些人呈上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是真正的祥瑞!”
“不是三元。”封庭笑道,“是六元。”
封庭赞叹:“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啊。”
封蔚眼睛一亮,对啊,余柏林已经得了小三元,现在连中解元、会元、状元,岂不就是连中六元?
而且余柏林不同于其他朝代那些独中三元者,真正的三元及第为连中三元,而他自应试以来从未落第不说,甚至错过都未,乃是真真正正的连中三元,连中六元。
独中六元者,从古至今,只有一位,而连中六元者,只有余柏林一人。
这是真正的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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