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第二天醒来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天有薄阴,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他的身体很乏,昨晚血战内气基本是耗尽了,没三五天武功养不回来。肩上几处撕裂伤隐隐作痛,不过也已经包扎好,对身体无大碍。
醒了醒神,就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离开出房租。
他要去沈家……
昨晚血战只是开端,离事情结束还有很远。
下了楼。
一辆挺高档的车正停在路口,摇下车窗,车里有人探头喊了句:“小陆,还没死呢?”
如此友好的问候,当然是大表哥曾鼎溪。
可以说这家伙在咒陆京早点死这点上极为兢兢业业。
之前天天往漱玉斋跑,一天一束黄菊,介绍各种豪华丧葬套餐,说得活人都想死一把试试,体验奢华的葬礼。这几天没见着陆京,竟还追到了出租房。
陆京微微皱眉,合上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
打量着曾鼎溪,啧啧道:“大表哥不专业啊,一看就是家里最近没死人。”
你家里才最近没死人呢?额……不大对,曾鼎溪横了他一眼。
可这种小白脸形象的人物,五官又有些阴柔,哪有横眉冷对的气势?眼神一瞥还颇显妩媚之色。
跟小娘儿似得,怎一个娇字了得?
陆京打了冷颤,很嫌弃道:“大表哥,你不对连对我都有非分之想吧?”
“就你这样……”
“也是!像大表哥这样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对应该找个……八尺壮汉,肌肉发达,最好还是毛发旺盛的,美女配英雄,弱-受爱强攻嘛!我照样给你找个,你以后就别老是想着泡我老婆了哈。”
曾鼎溪被气得牙齿发痒,冷声道:“你跟薇安还没结婚。”
“早晚的事。”
“什么早晚的事就?瞧你这病秧子模样,根本就熬不了几天了,等你一死……”
“等我一死,你好接盘是么?”陆京脸上的嫌弃之色越发浓郁,“大表哥,真想不到你还是这种qín_shòu,不单觊觎自己表妹,还是个人-妻控,寡妇控。”
“扯淡!”
曾鼎溪一声阴柔吼叫,但瞬间脸色又平缓下来,唇边浮起一抹娇媚的浅笑,“不过……你要是真死了,我当然是要照顾薇安的……啊你赶紧死,人-妻控就人-妻控,怎么啦?这就是坚贞,懂么你?不管薇安这么样,我都对她始终不变。”
“你这不要脸劲儿,颇有我当年风范。”陆京往后趔了趔身体。
但从这点可以看出曾鼎溪极为爱慕严薇安。
喜欢一个人也没罪,这是人权。
陆京再能耐,也不能大表哥真变成qín_shòu吧?
所以没向往这方面多扯。
只是淡声道:“死怎么能着急?要循序渐进,起码要有个临终告别啊,送终啊等等。”
送终?
曾鼎溪一愣,回身就从车后排座上抱了个老式大钟放在陆京怀里,他准备着呢!
陆京也愣了,这家伙还真他妈下功夫。
“大表哥,你……”
“跟大表哥客气什么?花圈我都给你订好了,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番美意。”曾鼎溪哈哈一笑,总算是扳回来一句,他找陆京,其实就是为出口气而已。
真让感觉盛情难却,陆京皱了皱眉头。
收下。
你敢送,我就敢收!
这狼崽子命硬如铁,高富的枪手没杀得了他,高南范的精英十战士没杀得了他,武道天骄沈玉楼没杀得了他,四家将没杀得了他,还能被区区一座钟表给咒死?
“好东西啊。”
“可不嘛?三十年代出的老钟表,质量好得很,拧上发条就能走字。跟你说实话,这玩意儿给你当陪葬,隔个几十年挖出来就是古董。你有没有心动?想立刻就死?”
曾鼎溪两眼发亮。
陆京道:“怎么瞧着是你想把这钟带下去当陪葬?”
“扯淡——”
“对对对!这钟太贵重,不适合太贱以及太-监的人。”
“你……姓陆的,你真是彻头彻尾的无赖货。”
陆京啧啧道:“可惜呀,你表妹就是喜欢我这个无赖货,彻头彻尾都喜欢。你呀?呵呵。”
呵呵你-妹,曾鼎溪被气得脸色涨红。
狠狠地骂了句:“不用等病,你这样装-逼会被雷劈死的!”
“大表哥你的愿望很美好。”
陆京笑地乐不可支,抬手拍了拍曾鼎溪的肩膀。
这家伙也是挺逗的,明知道掐架不行,还屡败屡战地来找虐。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牺牲自我,娱乐他人的大无畏精神!陆京真觉得他有点可爱了。
好一会儿平静下来,抬手扣了扣钟表。
“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有些不适合我……啊大表哥,你是闲的腰部以下,两腿中间疼,左右也没事,开车把我送到沈家吧?我瞧这个钟款式规格都比较成熟,更适合中年成功人士,比如沈横江,我决定转送给他。”
什么?曾鼎溪一怔。
“你把刚才话再复述一遍。”
“我以为大表哥只是脑袋不好使,怎么耳朵还聋了?”
陆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说让你开车把我送到沈家,我要给沈横江送个钟。”
曾鼎溪神情古怪地看着陆京,端详了好一会儿。
他觉得这无赖是彻底疯了。
给沈横江送钟?沈横江何许人?那是门阀沈家的掌门人,横江投资集团的真正掌控者,安弦市黑白两道都要奉承谄媚的主儿,跺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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