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点,兔崽子。”
云谲不耐烦瞪了他一眼,推开身上的累赘,警告道:“下次再说些胡话,小心你的嘴。”
“我错了!对不起。”
星辰委屈地缩了缩肩膀,低下了脑袋:“哥你去睡吧,我跟你赔礼道歉,碗筷我收拾。”
“哼,给我长点记性!”
云谲气了一会儿,把工作战袍脱下来丢给他,便钻进房间去补眠。翟星辰逮到机会立刻卖乖,翘着尾指穿针引线,力求把每个针脚都缝得完美,以得到组织上的宽容。
天知道他有多后悔,云谲脾性多硬啊,一点都不能得罪的主,自己还特意闹了个大乌龙,差点把脸撕破,想想都觉得后怕。不过回头一想,他又觉得很高兴,只要云谲洁身自好,一切都好说。
……
南市的发展几乎停滞,一到夜里,整片区域格外冷清,虽然没有完全入冬,但晚上还是很冷的。翟星辰午睡了一个下午,作业只能晚上来补,一边写作文一边冻得直哆嗦,在屋里走来走去。
明天是周日,云谲刚好轮休,□□点就钻进自己房间里看书,床头开了一盏昏昏黄的台灯,把整间小屋子照得很温馨。星辰逛到他房间,去掀他的被窝,塞了一只暖水袋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脚踝不小心碰了碰云谲的脚丫,冷得他叫了一声。
孩子心里还惦记着早上那个事,一上【床就低眉顺眼地道歉。
云谲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没跟他记仇,翻了新的书页,问他为什么过来。
“隔壁屋太冷了,两个人暖和些。”
星辰从被窝里捞出暖水袋,放在云谲怀里,又怕他冷着,干脆双腿一夹,把云谲的脚丫裹在自己膝盖窝里,给他焐热,“你的脚也好冷,哥,我的大腿是不是超暖?像不像揣着一个小暖炉?”
云谲被暖得很舒服,说:“除了脚毛好硬硌得慌,是挺暖的。”
星辰一边义务暖脚,倒在床上刷网页。云谲刚给他配了个小灵通,这会儿捧得正热乎着,睡前必须刷刷新闻。外界每天都会播南市有关的东西,大多数是实验室又出xx成果,xx实验又进入临床阶段等等,但又不少公众号自己写文章,反倒很真实。
——每天都有人被感染,每天都在死人。
“啧啧,吸血鬼真他妈猖獗!”翟星辰可惜地摇摇头:“又有人被开膛破肚,一次死了六个人,目击证人说,都给吸成人干了,草、还他妈带图的,辣眼睛!”
翟星辰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新闻还都是几个月前的,现在肯定死的更多:“唉,现在入城都那么严,想出去根本就是在扯蛋。不过我上次遇到一个同学,拔刀相助的那个,我应该跟你说过,他本来是外省的,今年转来我们学校,很奇怪,人家爸妈不知道怎么想的。”
“少见多怪,现在很多猎人都迁到南市来。”
云谲面无表情地拿起笔写了写,把脚从星辰的膝盖窝里抽出来:“别嘀嘀咕咕,烦死了,滚回去你房间。”
“不干啊,两个人睡多舒服。”星辰嘿嘿笑,直接就借坡下驴:“今晚让我在这儿睡一宿呗,那屋风大,都能把我这聪明脑袋冻成傻逼了。”
云谲头都不抬:“热水袋是摆设啊?”
“不要嘛。”翟星辰贱兮兮地把头靠在云谲肩膀上,“人家怕黑。”
云谲嫌弃地推掉他:“你是娘们吗?”
“我是爷们,可我也怕冷怕黑。两人睡多热乎,我还可以给你暖脚呢!”
云谲也拒绝得毋庸置疑:“我不习惯和别人睡,这事没得商量。”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翟星辰哼了哼:“没得商量?你可别把俺逼急了,万一出什么心理疾病,把您的宝贝书们一把火烧光,嘿嘿……”
“你试试。”云谲拿枕头砸他的袋:“这些书很经典,你可以多读读,提升一下思想境界,别光长身体不长智慧,傻大个,将来没姑娘看得上你,别找我哭。”
“我才不稀罕呢,姑娘都追着我跑——这本字太多,看着容易睡着。你念给我听呗。”
“多大年龄还讲睡前故事,没断奶啊?”
翟星辰眼睛瞪得像俩铜铃,欠扁地撅起嘴:“你肿么知道?(⊙3⊙)”
“……”
翟星辰从一大摞书挑出一本五彩封面的,让云谲给他读:“读这本儿童书吧,没几页,讲起来不费劲,就这本啦。”
“小王子?这是世界名著,你倒是会挑。”
《小王子》比其他名著薄得多,读起来确实不怎么费劲,云谲见他真想听,便认认真真地读了其中一段,“一般过路的人,可能会认为我的玫瑰和你们很像,但她胜过你们全部,因为她是我灌溉的那朵玫瑰花;她是那朵我放在玻璃罩下面,让我保护不被风吹袭,而且为她打死毛毛虫的玫瑰;因为,她是那朵我愿意倾听她发牢骚吹嘘甚至沉默的那朵玫瑰;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是爱情?”星辰笑了起来:“里面有些话还挺适合写情书的。”
“爱情?”云谲使劲蓐他的头发,“想什么呢,不好好上学,毛都没长齐就搞想爱情。”
“你怎么知道我毛没长齐?”星辰作势要脱下裤子给他看鸟,顺利遭到云谲的鄙视。
他指着书里的一句话说:“‘因为你把时间投注在你的玫瑰花身上,所以,她才会如此重要。’你听这句,挺适合咱们的嘛!你就像一位小王子,在街边见到我这颗有潜力的好种子,带回家好好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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