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血贵吗?”
云谲幽幽地看着他:“你说呢。”
“多少钱能买到一百毫升?”
云谲晃了晃啤酒罐,指着烧烤摊:“不吃不喝,每天14小时烤肉串,卖一个月吧。但凡有点能力的,宁可杀人,也不会想着认真筹钱买血的。”
“我去,根本就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这是要逼死人啊。”
星辰心里膈应得慌,看着烧烤摊旁边卖果汁冰的,一个孕妇带着小儿子,老公在后面搬货,大女儿帮忙切水果。——一切都很平常,他们像转轮一样忙忙碌碌,却过得提心吊胆,那张脸,堆积着柴米油盐的疲倦,翟星辰觉得很熟悉,脑海里又浮现出蔡大爷焦虑不安的表情。
“他们真可怜。”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表达得直白简单,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话里都是真情实意。
云谲喝了口扎啤,撑着下颌走神——可怜么,他并不认为——每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都有必须克服的东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没什么可怜的。
也许他早就习惯了,所以看得透彻,即使是最随便地活着,也总得忍受痛苦。
十分钟后,他们背后,出现了三十来个手持刀棍的青壮年男人。
☆、夜晚一游
三十个壮汉朝他们的桌子围了过来。黄毛明显是个领头的,站在最前头,得意洋洋地挥着铁棍子。几十双狠厉的红瞳如狼似虎,盯着小孩鲜嫩的脖颈,露出手里两根带刺勾的钢棍。
云谲并没有很惊讶。在苏池航的酒吧里,那伙人早看他不爽,找茬是迟早的事,与其埋下祸根让自己处于明处,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打一场,一了百了。
但关键是,这次他又带着个半大不小的拖油瓶。
虽然翟星辰比三年前的弱鸡样儿成长不少,身板也跟成年男人差不太远,可是这伙人不比没脑子的僵尸,他们拉帮结派了多年,彼此之间的默契不用说,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相对于上次,要棘手得多。
一看要打架,周围的客人全跑了,老板们纷纷收起餐桌,躲了起来,顿时肃清了整条街。黄毛挥了挥手,马仔们得令,更加肆无忌惮,把烧烤店的桌餐碗筷一扫而光,用铁棍砸得一片狼藉。
黄毛叫嚣着:“云谲,别说哥们不提醒,看在航哥那么护你的份上,给你个机会,把那小子交过来让爷打牙祭,你再给爷跪这磕三个头,不多不少,就三个,爷可以饶你不死。”
云谲看见店主正躲在一边打电话,估计是报警来着。他忍不住勾勾唇角,笑得迷人,这条街恰巧是猎人公会的重点保护区,这群傻逼是准备自己撞上枪口了。“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就算是航哥的人,爷也敢把你草得屁【股开花!”
云谲听得一肚子火,被成功地激起战斗欲,他把翟星辰推得远些,随手拿起餐桌上的长刀,熟练地挽了个剑花:“不要浪费时间,全部一起上。”
翟星辰匆忙按下云谲的刀,“等等,哥!”
这群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好惹,他的脑子飞速转动,既不想哥哥受伤,又不想多生事端,眼下只有靠腿长跑路了。
“这位染发的大哥,您先冷静冷静,不要生气,气多了伤身体,对吧。”
翟星辰陪着笑脸,热乎地拨开堵在面前的人,悄悄拉着云谲的手腕,路过黄毛时,讨好地拍着他强壮如石的肩膀,“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是这街上的管事人,能者多劳,就别和我们这些小虾米计较了。这样吧,那边还有整箱啤酒,兄弟们站岗累,给兄弟们解解渴,不够继续拿,我们哥俩就不打扰了。”
“哼,小兔崽子!” 黄毛笑了笑,吐掉嘴巴的烟,“唬你爷爷呢?”
忽然眼神一变,手疾眼快地伸出长臂,勒住翟星辰的脖子,肌肉喷发的胳膊把他的手腕扭转一百八十度,星辰的脸被压到桌面上,后脖子被冰冷的钢管抵在,“敢跟我耍滑头,当我二愣子呢!兄弟们,这男人可是个硬角色,大伙儿当心点!”
马仔纷纷不动声色地移了位置,把云谲包围得密不透风,黄毛一声令下,壮汉们抡起手腕粗的钢筋棍子,一哄而上。
这些人在酒吧混过,大多知道云谲是什么人,早前被他煊赫的杀人经历吓得有贼心没贼胆,如今被真身的双眼一瞪,一时分寸大乱,怂了吧唧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只晓得一股傻劲往上冲,还没摸到对方在哪,就举着钢管劈下去。
钢管迸裂出四溅的火光,云谲往旁边一躲,急急退了几步,抓住前面红毛的手臂往后拉,准备好的钢管正好砸到后面袭击他的混混,两人扭打成一团,黄毛气得大跳:“你们他妈个傻逼货!他早跑了,还打什么打,操!”
翟星辰两个眼睛机灵地转着,趁黄毛注意力不集中,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制住黄毛拿钢管的手,手臂的肌肉紧紧绷着,左手一个精准的肘击,狠狠砸向黄毛的肋骨,紧接着另一只手也准备完毕,卯足力气握拳,拳风一挥,狠狠打向黄毛的脸颊。
他那一下子打得结结实实,指骨立刻传来钻心的痛:“哎哟妈呀,all ar的手——”
“啊啊啊!”黄毛捂着满脸血,倒在地上翻滚大叫,目测鼻梁已经被打断。
翟星辰甩甩疼痛的手,趁机往他脑袋补了几脚,隔着几个人头喊云谲:“别打了哥,快点跑!”
眼见又有人盯住他,翟星辰快准狠地撂倒两个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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