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莨栾并未阻止,安言与文卿经历此事,也放下那些固执,随着文娉去了,莨栾依旧留在了乐红尘,日日饮酒,三个月后,安言与文卿终于捅破那层纸,喜结连理,流景去看了,正好瞧见文娉在树下,淡淡笑着,只是一眼,她又转身迎着光而去!
此事过后,流景与艳骨又回到地府,文娉之事落定,每日便是审判,走家访户这些小事,闲时便与谢必安他们饮酒,闲适的时光总是过得快些,人间端午过后,便进入秋季,艳骨依旧会隔断时间上人间看莨栾,不用多久便回来,夜叉在帝都找了几个月,依旧没木溪的消息,想必莨栾也是,所以在乐红尘终日饮酒度日,找了这么久没找到,经过艳骨同意,撤回了夜叉,只是还让谢必安兄弟留意着,反正莨栾在乐红尘住着也挺好,有酒喝,还有安言与文卿陪着,经历文娉一事,文卿解开了自己对莨栾的心结,闲暇之余,与莨栾能相谈甚欢了。
秋季,人间狩猎的日子,此时动物膘肥肉多,人间又是一场屠杀,本来这是人间的事,来地府控诉的生灵也不少,可不知为何,刚进深秋,艳骨的脸色就开始变差,经常心不在焉。
有时甚至忽然发白的面无血色,着实吓鬼,但是流景认真观察,对于此现象,感到讶异的似乎只有他一个,阎王殿前的鬼吏牛头马面包括黑白无常与狐禾,都不动声色,没当回事,后来渐渐的,艳骨上殿的日子也少了,流景忽然就忙了起来,每次回到月华楼,都是拖着身子。
艳骨三日没上殿,加之这几日艳骨总是有意无意躲着还将他赶回了自己房间歇息,今日事少,流景吩咐了牛头马面一声,有大事再来月华楼,便悄悄回了月华楼,楼内倒是安静,狐禾不在,不知去哪了,来到艳骨的房间,隔着门,听到细微的喘气声,一听这声音,流景心中顿时大叫不妙,该不会是...
不敢细想,真怕自己遇上这种事,流景正打算离开时,又听见艳骨一声□□,这回更是清晰了些,不由得双腿一颤,身心一抖,华丽丽的颤栗了,艳骨这声□□,夹杂着痛楚,的确不太像是那种时候发出来的,又想到他这几日脸色差劲,难道真是病了?可神仙也会病吗?流景疑神疑鬼的推开门,动作却是轻的,关上门,却听见声音是从内室传出,艳骨真的在床上。
日后想起,流景都很高兴自己推开了这扇门,不然艳骨隐瞒着的事终是无法知晓,后来才得知,原来自己曾见过艳骨这幅模样,只是那时胆小!
后来想起,貌似除了悔恨,更多的是自责与心疼!流景欠艳骨的,已经不止是一场情!
第60章 60
流景咽了口口水,轻声踱步进去,可走了两步,就听见艳骨虚弱的问道:“你回来了吗?”
谁回来了?是问他还是狐禾?流景没回答,快步越过屏风,内室的一切暴露在眼底,艳骨身上裹着被子,长发披散,遮遮掩掩的样子只剩下一双眼睛,艳骨本来将视线定在了屏风上,应该是没想到流景会忽然回来,双眸划过一丝震惊与害怕,忙掀起被子将自己掩的实实在在,缝都不留一点,流景真担心他把自己闷坏了,正想说话,却听见艳骨颤抖的声音从被子透出:“你出去。”
唉?因何赶他走?流景认真看了看,床上没藏着人啊!呸,这时候还想这些:“你哪不舒服?为何将自己掩的这么实在,快点松开,别闷着了。”流景担心道。
走到床边,要去掀他被子,他却在里面压得死死的:“流景,你出去,快点。”听他着急的声音流景不由得更疑惑了。
“到底怎么了?快让我看看你。”他这样子绝对不会是害羞,而他语气透露的害怕与着急,着实揪着流景的心。
“我没事,你快点走,我求你,快走。”他这一声求,让流景惊在当场。
艳骨有很多办法让流景离开,却说了求,究竟是什么事,连他都不能知晓?正疑惑伤心着,一道红色暗流却从被子溢出,接着是浓郁的腥味。
见这血红,流景更是惊了...何以他会流血?流景伸手就去揭被子,艳骨拽的紧,拽来拽去还是不动分毫:“艳骨,你别赶我走,我求你让我看看你,我怕,你流血了,让我看看。”急着急着,流景眼睛都红了。
艳骨来不及回话,剥皮的痛再次引发,艳骨的□□更是密集:“我没事...你出去...出去...好不好?”
由于害怕急红了眼,被子被血浸透的痕迹更是宽,这流血的速度,要相信没事他流景就是真的傻,被子半天拽不开,只好用了术法,艳骨此时虚弱,哪里抵得住,被子消失的那刻,他也是惊了,反应过来时,双手捂着脸,双腿蜷缩,嘴里一直念着你别看,你别看。
流景不知此时究竟是什么情形,艳骨身上无处不在出血,他的身下,已经是一片汪洋血海,他双手捂脸,原本白皙的手背,如今也是鲜血溢出,就连发尾都在滴血,这是怎么回事?浓郁的血腥味冲刺着鼻子,流景双腿一软,跪倒在床边。
艳骨的声音像是哭了,他一声声喊着:“快走,我不要你看见我这样子,你走,我不想见你。”
要如何走?双腿已经没了力气,这时候更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流景只是傻傻的去抱他,抱得自己一身血:“艳骨,你哪里疼,哪里在疼?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我要怎么做?”
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可落在血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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