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蛶玖阁那次,除了他未婚妻,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女子能那般近身于他,还那般在意,可他未婚妻我自是熟悉,那次助你的不是她。】
月离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轰然炸开:
“你胡说什么!师尊何曾有过婚配?!”
宫离弦冷笑一声:【莫长老的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婚配这种东西,早晚会来。】
月离弦腾地站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你想干什么,给我好好在这待着,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不想后悔的话就给我认真在这修习以便磨合你我,过两天派的上用场,到时候就算你不想去也得去。】
月离弦狠狠缓了口气:“什么意思?”
【有人要撒网了。】宫离弦竟是低低笑出了声。
【我们不准备浑水摸鱼,怎么对得起他呢。】
仙宫翎探着眼下浮云,颇有些百无聊赖,他不禁联想若是有月离弦在,不知那早已习惯了凌空的小崽子会不会对这种帆感兴趣。
人在身边偶尔嫌烦,难得清净却还是有点挂念,这约摸就是师者的父母心?
仙宫翎眸色缓和了些,便是身旁又多一人也未曾收敛。
女子亦将眸光投远了些,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真君几次探视过来,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晚辈自当知无不言。”
仙宫翎这才又收敛视线看向身旁,季敷湘亦不避不躲的回看过去,似是在印证她那句“知无不言”一般,只等他问话,极有耐心。
仙宫翎开了口,却是文不对题:
“照这速度下去,约摸要明早才能到,季姑娘可去过梅界庄?”
“不曾。”季敷湘稍向前曲起手臂搭在栏杆上,“倒是有经过,不过不曾停留就是。”
季敷湘知他无意多提,却是又道:“真君是因这名字吧?”
仙宫翎想到少有人愿意为他人桎梏,这才选择不过问,可季敷湘竟是早已料到一般没太多反应,他便如实道:“正是。”
季敷湘却是笑道:“真君不用在意我,芸芸生灵,名号这般多,即有相似亦是无甚稀奇的,哪能因此就生得什么名讳呢。”
“不过,也确实没那么多巧合,真君是联想到了数十年前的季敷罗吧。”
仙宫翎没表态,季敷湘却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她解释道:
“季家传字,到我这一代正好又是一轮,这‘敷’字便是避不开了,斯人已去,盖棺仍未论定,真君介意吗?”
男人薄唇微抿,冷眸染上清寂,似是被化不开的结给死死纠缠着,他露出些空茫之色,唯独把最少的那一分落寞藏的好好的。
“原是过去这般久了。”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有些记忆是自然而然的模糊,有的记忆则是被故意埋起不去念及,等时间一久,这些东西不会再动摇人的时候再挖出来,却是跟自然而然忘掉的感觉极为相似,异途同归。
“多谢你。”
这女子提醒了他,前尘故去,原来再度面对的时机早就到来,他也是时候甩掉这枷锁了。
仙宫翎想了明白,心境跟着拨开云雾一般又是焕然一新。
女子明眸善睐,但笑不语,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为他高兴。
“季敷湘。”仙宫翎认真道,“我记住了。”
梅界庄整体坐东朝西,起于群山之上,傍于水涧之旁,苍翠林荫甚多,时不时有零星绯色灌木点缀一二,内里建筑布局倒是零散的不甚讲究,主建筑区里呈棱角形的比斗擂台要瞩目些,这地方比起一个宗派的驻据点,更像是凡界的落座山庄。
到达目的地后,那巨帆缓缓下落了去,直悬在距地面约摸十数米处停了下来,韶华宗的两名女子飞身而下后,仙宫翎便把那帆收了起来。
他们寻着台阶上到主院,应子淮率先进了去,巡视片刻道:
“师兄,说是宗门覆灭,可这里却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无,若不是稍显清净了些,说是有人在住也不奇怪。”
说是这般,他们却知道,前方紧闭着的院门之后却是几具横尸。
地位稍高些的已是有人来为之处理好了后事,剩下尸体有的被随意葬了,更多则是像门后那几具尸体一样保持着生前死状,肌理有些风干,腐败的恶臭味却不大。
仙宫翎走向一具将近化白骨的,那具骨上确有符文,这些尸体上无一不染着魔气。
仙宫翎探出神识来,发现这梅界庄并不是一人都无的,他看向应子淮,道:“昔日宗派成了这副光景,却仍有人留于此地,若说念情分,也不见其来收尸,若说顾自闲散,面对这些竟也不觉膈应吗?”
“师兄此言差矣,往简单的说,这里是个落脚处,对有的人来说,待在个熟悉的环境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仙宫翎知他在理,却还是难以理解。
“我们可要找那些人问询?”
应子淮看向出声的季敷湘:“先前已是有人几番盘问过了,我们怕是也问不出再多。”
兰亭仔细观摩着那教符,以笃定的口吻道:
“我曾在载录晶的镜画中看到过,这确实是阡渡教的手笔,要说除了阡渡教,若是魔道之辈亦可凭此声名鼓躁,有这等本事的人又何必藏着捏着。”
“可是师姐,阡渡教仇党亦不少,说是嫁祸也不无可能吧?”
“一面之词。”兰亭蹙起眉。“那些魔教尤其不可信。”
形迹难察,仙宫翎试图从动机下手。
若真是阡渡教所为,灭这么个小宗派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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