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霍年闭目养神,脑子里乱七八糟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而张丰则好好地睡了一觉,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间小公寓里,客厅门口堆着快餐盒;厨房干净如洗,似乎从来不会有人进去;卧房拉着不透光的窗帘,一整天一整天地昏沉着;除了睡觉,大多时间他都待在书房的电脑前,哒哒的键盘声,小声放着的舒缓的音乐。
那是他的世界,无人打扰的世界。
音乐里沙哑的男声幽幽地唱着:“我幸福得有些愤怒,快乐的悲伤像雾,我为爱人祈个福
,这就是你猜想我给的礼物。”
管家来叫两人吃饭的时候,张丰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绣着繁复图样的被单,发了会呆,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还没彻底醒来的表情显出了几分呆滞和茫然,黑发翘着,衣服有点乱了,整个人带出几分干净纯粹的自然。
他没注意到霍年没有走,坐了好半天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即回笼的记忆告诉他还在“霍总的*”里,一时间眉头一皱,叹着气揉住了额头。
“怎么了?”霍年早就从沙发上起身,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出声道,“头痛?是不是感冒了?”
张丰被吓了一跳,眼睛中的迷茫一下清醒过来。
“没,”他清了清嗓子,“只是……睡迷糊了。”
他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霍年还想问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最后被自己吞了回去。
他扯出一个温柔又绅士地微笑,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翌日,张怀的身份就被正式宣布了出去,各大娱乐媒体争相报道,曹危那事儿顿时被人们抛在了脑后。
曹危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变-态一般的不甘心。
他捏着报纸,坐在餐厅里,曹家当家的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脸色满是疲惫,曹家的许多合作对象都被牵扯进了这次的“丑-闻”中,合作方对他和曹危非常不满。
不仅如此,曹家旗下的媒体也被质疑新闻的真实性,人气和民众信任度一度大幅下滑,倒是给了竞争对手莫大的机会见缝插针,落井下石。
眼见儿子还在关心别的事,曹老爷子也是愤怒又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一直让儿子经济独立,鼓励他自食其力,到头来却依然是这个结局。
当然了,曹老爷子所谓的“经济独立”、“自食其力”想来与普通家庭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你请几天假,这段时间不要去跟张家的小子碰面。”曹老爷子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要真是个野小子,惹出这么大的事他别想撇得清关系,曹危不收拾他,曹老爷子也容不下他。
可现在不是一码事了,张怀是张家的幺子,而张家选择这时候站出来,明显是要给孩子撑腰了,加上他们身后的霍家,这时候再往上撞就有点傻了。
“为什么?”曹危气不顺,虽然知道霍家的厉害,但论在娱乐圈内的影响力,张家还够不上他们曹家一根手指头,“张怀是得不到张家认可的,我们根本不必怕他!”
“你个蠢蛋!”曹老爷子丢了筷子,怒道,“张蒙前些日子才出了车祸去世,张怀这个时候就被领回去了,你还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吗?”
曹危愣了愣,不愿相信:“不可能,就张怀那样,能做什么?”
“重点不是他能不能做什么,而是他们背后的霍家,”曹老爷子道,“你以为就你去调查过南燕福利院吗?你以为你老子就没注意过吗?”
曹危一时语塞:“霍家买下了那块地,那也不算什么啊,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恩?霍家又不是傻子,南燕那块破地拿在手里能做什么?恩?”
曹危说不出话来,但少年人生性好强,不愿低头,但又不能忤逆父亲的话,只能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地坐在那里喘粗气。
可惜,曹老爷子挽救得还是太迟了。
哪怕他勒令管家看好曹危不允许他去学校给张怀找麻烦,又亲自上门挨个去给合作方道歉,收拾自家儿子留下的烂摊子,处理那个三线小嫩模,又将之前曹危惹出来的麻烦悄无声息地摆平,不让媒体留下半点有关于张怀的“污点”,甚至还给张家送去了礼物,表示歉意,但却已经迟了。
张怀凭着张家的动作和背后的霍家势力,很快抢走了曹家旗下经纪工作室艺人的工作,这其中也包括曹危的一部分工作。
曹危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却因自家父亲的命令不得离开家门一步,在屋里像一只疯狗四处打圈。
短短的时间,他在学校的地位一落千丈,自己的人也被张怀铲除得一个不剩,甚至许多曾经对他前呼后拥的“兄弟”都临阵倒戈,做了张怀屁股后的跟班。
曹危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自己和张怀之间的事,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父亲已经焦头烂额,曹家的股票大跌,旗下几个大明星毫无缘由提出了合约到期后不再续约的消息。
但是曹家的根基厚实,虽然麻烦不断,却还没到垮塌的地步。
张丰在图书馆按着手机,他的工作档期排得很满,下个月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广告、mv和一些娱乐节目的录制。
外人看来,他简直像是中了头等大奖,人生也就此逆转,可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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