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是人在母体里保护自己的姿势。
软软静静地看着白禾一个人的哭泣,无悲无喜,它不该有所波动的不是吗,在她的心中,它就是冷冰冰的死物,不懂得爱别离怨憎苦,永远都是在机械的重复。
不得不说,当它听到在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定位啊,还是有些失望的,纵然她记忆全无,不该怪她,可那股子疼痛感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也许爱有多深,很就有多深吧。
倘若它真是冷清冷醒性,没有半分情感,又怎会舍弃安逸的修炼场所,陪着她穿越时空轮流,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意思,却被娘亲误解,纵使它只是一个器物,但也会心疼啊。
娘亲的遭遇固然可怜,值得同情,可是谁又知晓爹爹的难处呢,比起爹爹,娘亲好歹还能转世重生,享受红尘,可是爹爹只能一个人寒冰地狱里生活,寂寥冷清,谁又同情过她,她才是真正的无辜者,为什么受到迫害的却成了爹爹?她的满腔心事又能和谁说?
“娘亲,你留在这个时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气归气,可是想到孤寂的爹爹,软软觉得自己还是要帮助娘亲早日完成任务。
时间不多了?悲痛中的白禾只抓住了这么一句话,不多了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回家了?心里一阵喜悦袭上心头,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口那里好像缺了点什么,钝钝的,可是她来不及思考其它,她只知道她要回家了,这个时候对于遍体鳞伤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回家来得更为幸福呢?
“我可以回家了,是真的吗?你不会敷衍我的吧,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将你摔个粉碎,看你今后怎么装高冷。”大约是患得患失的心态诱导,白禾掏出玉佩,紧紧地盯着他威胁道。
莲花玉佩却是显示出一阵阵的红光,幽幽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了下去,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白禾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依照软软的尿性它怎么可能一次性就将话说完。
“娘亲,如果你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到了这具身体阳寿将尽的时候,你便会灰飞烟没,再无转世的可能。”软软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般耍花腔,反而一本正经的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娘前,你已经到这里半年了,你的所作所为和历史上的走向是一致的,但和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不作为,任其发展,很快你就会玩完,在这里丧失最后的翻身机会,最终魂飞魄散。”
玉佩的红光越发显眼,它的温度越发的灼热,白禾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被烧坏了,可是她的心却是如堕寒冰地狱,什么叫做魂飞魄散,什么叫做永世不得超生?她到底招谁惹谁了,竟然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很想微微一笑,问软软是不是开玩笑的,可是看着那艳丽的红光,如同鲜血一样的红色,连这那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她的神经,告诉她,软软没有说谎,若是不能完成那个所谓的任务她真的有可能魂飞魄散,彻底的消失在六界轮回中。
若是在半年前,还在华夏,听到这样的话,她或许会认为对方是拍戏拍傻了,入魔了,可是经历过那个迷糊的仙境还有这一次的穿越之旅,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无法用科学解释。
因此,她只能认命,不,她不是会认命的,绝不会认命的,若真的认命了,听从上天的安排,她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她为什么想要活下去?
这个想法很奇葩,她竟然是因为想要再次回到之前那个仙境,想要看看那个美人。
这些日子,她每晚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在一座高台上,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个红衣张扬的女子站在边上,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她们的脚下躺满了鲜血。
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可是只看着那一双俪影,她就会忍不住的心痛,还有惋惜,甚至有一丝愤怒。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在一个梦境中,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一双璧人从万丈高台上跳下去。
每一晚都会从那个梦中醒过来。
大汗淋漓,心痛万分。
可是那个人是谁,她们怎么会逼到那个地步,这些都没有人给她解答,直到今日看见梅傲雪的背影,她发现她们的背影竟然重合了。
她想追上去问,但梅傲雪来此只是为了找龙鸡。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徒留一地的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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