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姬夏陌开口唤住了妇人,妇人停下脚步不语,因埋着头所以很难看清她的容貌
姬夏陌走到妇人身边,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弯腰蹲下,一双眼睛所在了妇人的脸上。
被姬夏陌突然放大的脸给吓到,妇人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惊惧万分的看着姬夏陌,浑身抖如筛糠。
姬夏陌轻啧一声,摸了摸脸,回望一旁的风少矜。“我很丑吗?”
“不丑。”风少矜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听闻姬夏陌这般问,顿时失笑道。
“哑婆,你在这里做什么。”随着一声轻喝,一个俊逸的青年从外大步走来,想来此人应该就是潘府长子潘子龙。
见潘子龙进来,哑婆匆匆跪地,胆怯的缩着身子。
“还不快退下。”潘子龙喝道,哑婆连连磕头,迅速的退出了会客厅。
“草民参见五王爷,不知王爷大驾,还望恕罪!”潘子龙拱手向风少矜行了一礼,举手投足之间的洒脱爽利倒跟风少矜有几分相似,也难怪风少矜对此人有好感。
“无事,是本王没有事先通知。”风少矜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一旁的姬夏陌。“这位是丞相府姬长公子,奉皇上御命,前来调查潘府一案。”
“查案……”潘子龙一怔,似有不解。
“据尸检调查,此案疑点颇多,绝非意外,恐是他人所害。”
“什么!”潘子龙惊呼一声,连连后退,一张俊逸的脸上满是愕然。“这,这怎么可能?”
“王爷!”潘子龙上前两步,睁大眼睛急切的看着风少矜。“家父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曾与他人树敌,到底是何人这般凶狠残暴,害我父兄,屠我全府?”
“潘长公子莫急。”风少矜安慰。“天理昭昭,此案一定会水落石出,还潘府一个公道。”
“潘公子。”姬夏陌上前,示意潘子龙平复一下。“你可以向我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吗?”
“可以。”潘子龙点点头,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那日我房中的纸墨用尽,便带着我的书童离开了府邸去了轩雅阁,准备选一些纸墨,却不曾想,待我回来之时,府内已经被大火所覆盖。”
“我听说当日是潘大人的寿辰,你身为长子为何不在场?一些纸墨交给下人即可,你一个长公子怎会为此深夜出府?”姬夏陌目光如炬的紧盯着潘子龙,颇有些咄咄逼人。
“姬公子有所不知。”潘子龙苦笑一声。“我虽身为潘府长子,可是生母却在我幼年时便故了,潘府内并非只有我一子,所以在府里我的处境一直都很尴尬。父亲寿宴我送上了寿礼,便寻了借口离开了。”
“我平日里闲来无事,素来喜欢舞文弄墨,对于纸墨十分讲究,每次缺了都是我亲自去挑选,而且,只用轩雅阁的。”
看着潘子龙暗淡的侧脸,姬夏陌微微眯起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在厅内踱着步子。
“不知潘公子的那个书童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雉因那天受到了惊吓,这几天一直梦魇,现在正在房里休息,若是姬公子想要询问什么,我这便叫人将他唤来。”
“啊,不用了。”姬夏陌勾唇一笑,散去了脸上的严肃。“让他好好休息吧,不过,潘公子以前身边好像没有什么书童。”
“小雉是我上个月识得的,家中双亲已故,我见他可怜,带他回了丞相府。他倒也乖巧,我也喜欢他,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这样……”姬夏陌点头,意味不明的沉吟片刻,转而又道。“潘大人有一幺女名为潘寒儿,潘寒儿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女是吗?”
“那个丫头叫小怜,多年前寒儿在后门捡到的,据说是因为家里发生了瘟疫逃了出来,寒儿可怜她便将她收在了身边。”
“那她现在何处?”
“前段时间这个小丫头手脚不干净,竟然胆敢偷盗府内之物换取钱财,父亲大怒,便打了一顿赶了出去。”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是!”潘子龙点点头,见姬夏陌面上有异,微微一怔,讶然道。“难道,是她……”
“在案子未大白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姬夏陌笑的高深莫测,模棱两可的话让潘子龙脸上僵了僵。
接下来姬夏陌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杂七杂八,东扯西扯的跟着潘子龙唠着家常,扯皮着日常生活起居,八卦着潘府内的小道消息。潘子龙不知姬夏陌何意,只能仔细的回答着姬夏陌的问题。
这一说便是到了下午,茶水都不知道喝了几壶,见风少矜与秦焱支着脑袋坐在一旁都有些昏昏欲睡,眼前的潘子龙虽然依旧正襟危坐,但难掩脸上的疲惫和烦躁,姬夏陌眼底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行了!”姬夏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秦焱与风少矜被这一吓也精神了不少,跟着站了起来。秦焱摸了摸嘴角,有些迷糊的看着姬夏陌。“说完了。”
“潘公子,今日打搅了!我等还有些事,就不在此叨扰。”姬夏陌拱手抱拳,笑道。
“不敢!”潘子龙拱手。“还望姬公子能早日侦破此案,还我潘府一个公道。”
“自然!职责所在。”姬夏陌严肃点头,转身欲走,突然身子一晃,朝着潘子龙倒去。“哎呦!”
潘子龙一惊,惯性的去扶,姬夏陌迅速的握住了潘子龙的手,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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