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许逸阳一直把医生送出病房,才回到凌远床边。
“我要在这里住一周吗?”凌远闭着眼睛问道。
“不用,明天你就能出院,然后给我老老实实的住过来。”凌远的头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左半边脸上胳膊上的擦伤看上去很吓人,到时候换药也够他受的。许逸阳很疑惑为什么凌远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没有问出口,他隐约觉得这个大概就是凌远主动与别人保持距离的原因,也是他讳莫如深的秘密。
许逸阳一直等到凌远拔了盐水再一次入睡才离开医院。时间已经几近凌晨,但是许逸阳没有立刻上床休息,而是给凌远准备明天的三餐。医生说轻微脑震荡伴随呕吐,许逸阳尽量把食物做的便于携带又易于消化。他把冰箱里自己平时准备的半成品拿出来拼凑了一下,很快解决了凌远明天的吃饭问题。早餐是最最简单的白米粥配肉松,中午饭是把意大利面换成挂面的波隆那肉酱拌面配沙拉,晚饭是奶香南瓜糊。许逸阳把三餐整理在一个个保鲜盒里,放在一个大手提袋里,然后走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带上明天上课的行头又直奔医院去了。出门前还不忘从书架上抽了两本平时自己看的书带上,给凌远解闷。
许逸阳给凌远安排的是医院的vip病房,里面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他轻轻打开房间门,看凌远睡的正香,应该不会被一点小的响动吵醒,于是许逸阳摸着黑把东西一件件塞进冰箱。一切都准备妥当,许逸阳才和衣睡在一旁的折叠床上。
第二天,许逸阳被平时的闹钟吵醒,他立刻按掉,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凌远,发现凌远已经醒了,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上去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吵醒你了?”许逸阳揉了揉眼睛,他睡了不到3个小时,还有些困。
“没有。我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凌远的声音听上去比昨天好多了。
“头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但是身上疼,都不能动,觉得骨头散架了一样。”凌远龇牙咧嘴的翻了个身,整个侧面对着许逸阳。
“哎!身上疼还乱动,乖乖躺着,我起来就好。”许逸阳看凌远身上有伤还不老实,有些急。
“我想去上厕所,你能不能扶我起来?”凌远伸出手,拽了拽许逸阳的衣角,有些许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嗯。”许逸阳把床摇起来一些,轻轻地把凌远抱起来坐正,给他穿上拖鞋。
“我试试自己站起来,我知道骨头没断。”凌远实在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残疾人,他忍者身体给出的疼痛信号,一点一点的站起来。显然他太逞强了,站直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完全没有准备地倒向地面。
“看上去你还是不要自己去的好。”许逸阳把要倒下的凌远稳稳地接到怀里,他双手扶着凌远的肩让他站直,“这样头晕吗?”
“晕。”凌远明知道自己站着,身体还是不自觉得东倒西歪。
“坚持一下,我扶你去厕所。”许逸阳让凌远把身体的重量尽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让他不要因为头晕突然向后倒去。
只是上了个厕所,凌远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再次躺会到病床上,头晕缓解了许多,他长舒了一口气。
“吃早饭啦。”许逸阳把热好的白粥放到床桌上。
“哪来的白粥?你昨晚回去了吗?”凌远不可思议的看着许逸阳。
“别问,快吃吧,看你吃完我还要去学校上课呢。”许逸阳把勺子塞到凌远手里,不想跟他解释这个事情。凌远挖了一勺肉松放进粥里,不再多问。
“凌远,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这个问题许逸阳昨天就想问凌远,苦于没有机会。
“得罪人?没有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的刹车线被人弄断了你知道吗?”
“啊?被人弄断?”凌远放下勺子,作为当事人他除了瞪大眼睛,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让朋友把你的自行车拿回去了,他跟我说的,两条刹车线全部被剪断了。”
“这是有人要害我?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我白天上学就跟你接触最多,晚上打工就跟潘叔在一起,没有得罪人的机会啊。”
“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问你的。”许逸阳英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个就算是报复也实在做得太过分了。昨天你撞上的不是隔离带里的树而是大卡车,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完全没有头绪,难道是我老得第一名遭人记恨?那万年老二是谁啊?”凌远咬着勺子,一本正经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还是吃粥吧,谁会这么无聊因为你成绩好就下这么狠手啊!照常理只会自己更加努力才对。”凌远的脑回路对于许逸阳来说一直成谜,“我去学校也多留心周围的传言,潘叔那里我再去问问。你就在医院好好养病,放学之后我来接你出院。”
许逸阳把凌远吃完的保鲜盒洗干净收好,把床摇平。临走的时候叮嘱进来查房的护士要准时让凌远吃中午饭,再大致描述了一下今早凌远的身体状况,希望护士能提醒他多睡觉,不要老是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年轻的护士看着眼前这个高帅的男生,他正在事无巨细的交代自己照顾好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怎么感觉怪怪的?但是护士不敢露出一点点八卦的表情,一个劲的点头听着。果然vip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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