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软弱弱,听了都让人于心不忍。
二夫人冷眼旁观,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只静静地抚着腕上的佛珠,再没有言语。
陈逸斐见目的达成,也不舍得苏谨晨再在这里被人欺负,遂满脸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这里没你事了,去外头候着吧!”
“是奴婢告退。”苏谨晨默默从地上起来,含泪退下。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廖燕婉的脸色还没变回来。
她恨恨地看着已经放下的帘子
她真搞不懂,这个贱丫头到底哪里好,怎么就能让一向冷情的二表哥怜惜到这个地步!他刚才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故意替她出头,存心给自己难看!
她从小就认识他,喜欢他现在反倒比不过一个贱婢!
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
再看此时的陈逸斐,怒也发了,气也顺了,倒又恢复了先前的端秀温雅。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问,“刚才表妹说叫若薰下去捞手串不知是什么手串,值当表妹这般兴师动众?”
身后的巧月忙悄悄扯了扯廖燕婉的袖子。
廖燕婉这才回过神来,眉宇间仍难掩难堪悲愤之色。
她默默攥紧袖里的帕子,“是我的红珊瑚手串”
“哦”陈逸斐想了想,不由好奇道,“怎么最近京城开始流行起红珊瑚手串了么?不该是南珠手串么?”
廖燕婉一张俏脸终于绷不住,眼眶顿时泛了红。
二夫人一看情况不对,不由以手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
她其实也觉得廖燕婉有些过分了要是真这么容不得人,将来进了门,后宅哪里还安宁得了?
小妾通房怕是连活路都没有
她却是巴巴地盼着儿子赶紧开枝散叶,生一堆孙子孙女陪伴自己的。
可见这门亲事当真很不合适
二夫人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笑着责备儿子,“你这孩子,女儿家流行什么,你哪里就真知道了?婉儿别听他胡沁。”
陈逸斐无所谓地笑了笑,“母亲说的是,是我多嘴了,还望婉表妹不要见怪才是。”
廖燕婉咬了咬牙,手里帕子早绞得变了形,她笑盈盈道,“表哥说笑了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陈逸斐温和一笑,继续低头喝起茶来。
却说廖燕婉如坐针毡,只在屋里又待了一会儿,便借着要去给自己姑姑陈家大夫人问安的由头,先告退出来。
“小姐”巧月见她步子迈得又大很急,不由跟在后面追道。
“那个贱丫头呢?!”先前温婉的笑容从少女的脸上褪去廖燕婉沉着脸恨恨道。
此时院子里哪还有苏谨晨的影子?
她犹不死心,叫住个洒扫的丫头,“我问你,韩若熏去哪里了?”
那小丫头一愣,也叫她脸上的怒色唬住了,“奴、奴婢也不知道明明刚刚才还在”只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蠢货!”廖燕婉狠狠甩开她,“巧月”
“奴婢在。”巧月忙道。
“你去看看三表哥回来没有!”廖燕婉咬牙切齿道,“要是回来了,叫他来见我马上就来!”
“是!”巧月没来由抖了一下,赶紧垂下眼应道。
屋里二夫人看着陈逸斐似笑非笑。
陈逸斐只佯装不解,一脸无辜道,“母亲怎么了?可是觉着儿子抄的不好么?”
“好,怎么不好!”二夫人瞪他一眼,气笑道,“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般乖觉,好好的竟抄起佛经了原来这心境平和,修身养性是假,敲山震虎,声东击西才是真的!”
陈逸斐哈哈一笑,脸上倒难得露出一副大男孩的爽朗表情,他舔着脸低声讨好道,“母亲”
二夫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行了,你母亲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今天的事,确实是你婉表妹做的太过分了。”她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叹息道,“我本想着这孩子开朗大方,对你又是一心一意的喜欢虽则性子有些急躁,可也只是年纪太小的缘故,等将来成了亲自然就会好了今日一看,只怕这心胸也太狭隘了些当真不是良配之选。”
陈逸斐狗腿地不住点头,“母亲英明我就知道母亲是最公正明理的。”
“嗯”二夫人凉凉剜他一眼,冷嗤道,“你也不用净在这儿给我灌迷汤。我还没说你呐便是你表妹再怎么不对,总归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孩家,脸皮子薄的跟什么似的,你怎么就好当场让她下不来台?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还有你大伯母这层关系在里头你为着个小丫头给她难看,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陈逸斐心里一沉面上笑容不觉淡了几分。
二夫人优雅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又继续道,“我知道若熏那丫头生得可人,又是个温温婉婉善体人意的你平日多疼着她些,倒也无妨。”她说着,忽然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己儿子,话锋一转道,“可你也需得记住那丫头便是再好、再能干,也不过就是个通房。就和你小时候养的那些个猫啊狗啊的一样任你怎么高看,也终究只是个戏耍的玩意儿,根本上不得台面你若是用心用得过了,别人非但不会觉得你重情重义,反会说你是玩物丧志,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陈逸斐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半晌,才沉声道,“是,儿子明白。”
二夫人见他神色庄重,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遂也不再多说,只淡淡道,“行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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