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之时,是赵叔带着自己来到这织锦行当学徒。
学艺之时,是干娘时刻对自己耳提面命。
难过之时,是雨欢带给自己欢乐。
焦虑之时,是干爹给了自己希望。
如果说仅仅只是让自己嫁出去就可以换回村子昔日的安定,那......我,或许可以做到无怨无悔!
☆、山神
贺长空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一觉醒来,身旁无人,踏门而出,只看到母亲正坐在门口张望。
“阿娘,淮墨呢?”
老母亲回头一望,笑道:“他下午的时候出去了,说有要事。”
“下午?”贺长空抬眼一看屋子外的斜阳,恍然大悟,此时已是黄昏!自己竟睡了一天,也不知道锦绣有没有抱怨自己没去找她。
越想便越是心急,跟母亲交代一下便撒腿就往织锦行跑去。
王府,处处都挂起了喜庆的红帘,珠帘翠幕之下,众侍女环绕,替锦绣盘好发髻,沐浴更衣,配上华美头饰,画上精致妆容。
锦绣印完口红,红娘便笑意盈盈地盖上头盖,扶着“山神夫人”坐上花轿。
花轿队伍浩浩荡荡地巡游,一路上看到村民争先恐后地出来敬拜,路过织锦行时,锦绣偷偷掀起红帘,却没看到贺长空在摆摊卖蛇,心中更是担心不已,也不知道他醒了没。
贺长空气喘吁吁地赶到织锦行,只见一盏盏灯笼初挂,就像天边刚刚落下的夕阳,彤云蔓延直至天边。一队花轿远远驶去,贺长空还在心里嘲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出嫁,竟这么大的排场。
瞎想间,旁边的小巷突然有个姑娘朝他挥手,他认得,那正是他的未来妹妹,王雨欢。
“卖蛇的小兄弟!快随我来!”贺长空还未开口问是什么事,那姑娘就拉着他的手窜入小巷,自顾补充道,“花轿要绕着村子一圈才上山,我们抄近路,应是来得及!”
“额,王姑娘,为何我们要上山?”
王雨欢一听,不禁停下脚步,眸子骤然一瞪,勃然大怒:“你,你不知道姐姐就要嫁给那什么山神了吗?”
贺长空大惊,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什么?方才花轿上的是绣儿?”
“唉,我们边走边说!”
王雨欢简单地把山神娶亲的事情交代了,赶到后山时,花轿已经放在地上,而村长和王掌柜以及一众村民早已提着火把目送锦绣缓缓而上。
“村长,让她这么一个姑娘自己上去,真的没关系吗?”王掌柜担忧地问道。
村长支支吾吾敷衍道:“是山神大人是这样吩咐的。老王,你别难过,绣儿这是为了我们全村人着想啊!”
担忧过后,便是亘长的沉默,村民纷纷举着火把,可似乎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贺长空急了:“他们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去引开他们,你从这里爬上去,可以吗?”王雨欢指了指那陡峭的滑坡,可如今还哪有时间去找其他的路,贺长空当然点头。
草丛突然窸窣响起,村民纷纷转头,直接王雨欢蓬头垢面地走出来,更娇声细语地埋怨道:“爹你也真是的,也不等等女儿!”
王掌柜也是哑巴吃黄连:“方才明明有喊你,是你自己说不来的!”
看准他们在寒暄的时机,贺长空迅速攀上滑坡,头也不回,只顾着往上爬,只为了快一点,把自己的娘子追回来。
攀至半山腰处时,突然脚尖一滑摔了个踉跄,一张纸从土里被翻了出来,贺长空吐了吐口中的泥巴,双目怒然发红,双手紧握,只觉心中悲愤难平,为何在众多的女子中,偏偏选中自己的妻子?
另一厢,锦绣早已提着灯笼走至山顶,晚风习习,透着头纱,依稀看到成片的树林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空地,在其正中央放着一坐石棺,条条藤蔓缠绕,淡淡花色点缀,一个黑衣男子轻轻抬手,示意她走过来:“可还满意?”
锦绣深呼一气,步履不稳地朝他走去,待走进了方看得清那男子的容貌,嘴唇薄而眼睛狭小,头发微微卷起,脸上依稀看见有一些浅浅的花纹。
男人拉着锦绣坐下,却不急着掀起头纱,反而凑近她脖子,深深地嗅了一下,一脸陶醉:“果真是仙气!是你了,是你了!”
锦绣的脑中本来应该是一片空白,却突然冒出在归阳湖畔的那句誓言“我贺长空发誓,这一生,只爱你锦绣一人。”不禁脸色一变。
我锦绣也发誓,这辈子只爱你贺长空一人!
那山神自然没留意到锦绣表情的变化,越凑越近,正欲一亲芳泽,锦绣猛然吸气,从腰间掏出一支玉簪,狠狠地向那山神刺去,那山神反应也快,本想一手抓住那发簪,谁知手一碰,便觉得一阵火辣,只好迅速往后一仰,轻易地躲过,神色微愠,伸手抓着锦绣的肩膀,可才刚碰到那喜服,山神只觉得掌中仿似烈火灼烧,只好顺势换作用力把锦绣推开。
山神急忙稳住脚力,抬手一看,手中阵阵红烟蒸腾而上,盯着趴在地上的锦绣咬牙道:“雄黄粉和黑狗血?”
锦绣把口中的血往地上一吐,双目嗔然,冷笑道:“哈哈哈,所谓山神不过是一个怕狗血的邪祟!”
山神愤愤然用手往前一甩,一道火光直接在锦绣跟前爆炸,熊熊火焰滚烫而出将其牢牢围起。
山神凑近,捧起锦绣的脸:“你放心,在吸尽你的元气前,我是不会杀你的!”
山林一下子变得静谧非常,倏忽,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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