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宗俊又有剪玫瑰的冲动了。
唐浚浦走到饶宗俊面前,两人相互对视,背景是一地“残花败柳”。
“这是你剪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花,唐浚浦眉也没皱一下地问。
“是啊!”饶宗俊大方承认,一手叉腰,一边肩膀垮下45度,再加上扛着剪刀的造型,怎么看怎么痞。
“够不够干净?不够我再剪一下。”
只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唐浚浦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不知道他这时的好涵养是哪里来的,饶宗俊看着他沉默中透着深沉的表情发呆。
良久,唐浚浦轻笑了一声,说:“你果然是个不会老实的人。”
这么“中肯”的评价,饶宗俊还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
没回答他,唐浚浦转身往回走,留下饶宗俊在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搞不清楚状况。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比他看过的任何人都寂寞。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唐浚浦在经过司机身边的时候说:“告诉厨房,今晚不要给他晚饭。”
“咔嚓!”又一棵玫瑰遭了毒手。饶宗俊收回前言,就这个德性,不寂寞才怪!肯定连性生活都靠手!
房间里,烟味越来越重,四周弥漫的烟雾像是浓雾一样,无法散去。唐浚浦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抵在太阳穴上,指间的烟已经燃烧待尽,烟灰在不知不觉之间掉落,洒了一地。
感觉指间的烟正在被慢慢抽离,唐浚浦没有睁眼,轻轻说了一句:“我没有睡着。”
对方停了一下,却还是把快燃到尽头的烟拿走了。
“您抽太多了。”
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膝盖上轻轻拍打着,小心得像是在擦拭贵重的瓷器,唐浚浦知道他在弄干净自己身上的烟灰,却也因为这种小心翼翼的动作而扬起嘴角,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
“何劲,你这种谨慎到极点的性格这么多年还是一成不变。”
何劲微微一笑。跟在唐浚浦身边十五年,唐浚浦十三岁时候何劲就已经成了他的管家了。
“今天长老们怎么说?”
唐浚浦把烟在何劲递过来的烟灰缸里弄灭,表情有一丝嘲讽。
“还能怎么说?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待的话,我就会是唐家家史上第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皱了一下眉,唐浚浦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这个结果而欢呼------”
何劲微微颔首,说:“您并没有杀人动机。”
唐浚浦轻声一笑,“想独揽大权就是最好的动机。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有一点机会能让我翻不了身,他们就会帮着凶手煽风点火、添砖加瓦。”
明明都是有近亲关系的兄弟姐妹,却为了那最高的权利而相互“厮杀”,就像是皇家的血腥游戏。很奇怪,他们竟然能“乐在其中”。这个世界只有胜者和败者两种从,持续了数年的明争暗斗,能留到最后的,全是这场游戏的最后参与者。时间把精力耗尽,最后却落得一败涂地,换成谁都不会想得到这种结果。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过------”停顿一下,唐浚浦站起来,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花园里一个身影正拿着水管往花丛里浇水,水柱喷得跟下暴雨似得。
“一般人不会有这个胆子陷害我。”
“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何劲,看了一眼窗外的人。
伸手撩了一下窗帘上垂下的流苏,唐浚浦看着窗外沉默了良久,最后移开视线转过身说:“不管他是不是同谋,他也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只是代价的多少,得要看他的心情了。
何劲没有说话,转身跟上了唐浚浦,在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走了几步,突然又听到唐浚浦问:“今天几号了?”
“28号了。”回答之后,何劲自己稍稍一愣。
“已经28号了啊------”唐浚浦有点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在何劲看不到的地方,表情是一抹夹杂着无奈的苦涩。
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
饶宗俊做了一个下午的园丁,灌溉了一片玫瑰,把几棵原本是球型的装饰植物修剪成了大便型。吃晚饭前的任务是清洗马厩,而且来传达命令的人语气中颇有“不洗干净就没有饭吃”的感觉。
简直是男版灰姑娘!拎着水筒和拖把,饶宗俊来到自己住过几小时的马厩,也算是“故地重游”,里面几匹纯种马摇晃着尾巴安静地咀嚼着上等草料,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放下水筒,饶宗俊对着几匹马感叹到:“你们真是好命!不用干活就有得吃,虽然有时候得被人骑,但你们是他养的马,被他骑骑也是应该的。可我算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饶宗俊对着马抱怨着,一边打扫一边开始讲他被抓到这里受苦受难的经过。虽然得不到回应,至少也算有“人”能听他说话了。
“你们说------你们那个主人是不是受过刺激?”干了一会儿,饶宗俊停了下来,双手交叠支着拖把,下巴抵在在手背上问,马儿们鼻子里出了几声气,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应他。
“啧!可惜了那张脸了!”每当想到这里饶宗俊脸上都是一阵惋惜,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跟唐浚浦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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