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又忘记放糖。他皱皱眉,还是将牛奶一滴不剩的喝完。刚刚把杯子洗好放回桌子上就有电话打进来,李牧拿起电话,上面是温薇雅的名字。
“嗨~牧牧宝宝~ ”温薇雅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明朗而有感染力。
“我和温扬今天下午开船出去钓鱼,你来不来?晚上我们可以在沙滩上吃烧烤。”温薇雅问,语气不掩轻快。
李牧想起昨天晚上和温如雪的约定,用有点遗憾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温薇雅说:“谢谢你薇雅,我今天有约会。”
“什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约你?你才回国两天啊,这个人很重要吧。”温薇雅的语调果然高昂起来,后半句话带着一点点暧昧的心照不宣。
李牧无奈,他在想如果温薇雅知道他今天约会的对象是自己的爸爸,会不会也用对着他之前那位小后妈一样对待仇敌的态度对他。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以前的同学罢了。”李牧摇摇头,顺手拿起今早的报纸,不出所料,温家那场订婚宴占了整整一页的版面。
“哦,好吧,那改天再约。”
李牧又和温薇雅随便说了两句才挂掉电话,拿起报纸翻来覆去地看。对于订婚宴的女主角从头至尾没有露面提出了怀疑,并且就这个话题占用了大量篇幅。李牧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又把报纸扔回桌子上。
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李牧拿起电话切进信箱,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姐说你今天有约会?那明天和我约会怎么样,去吃晚饭,然后看电影。”
没有署名,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肯定是温扬。
李牧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他的手指从返回键上移开,并没有回短信,之后对方也再无消息。
时针还差十分钟指向三点的时候,李牧穿好衣服下楼。他没有刻意打理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t恤衬衫,下面随意套了件牛仔裤,咖啡色短靴,都是打折促销时候淘进的衣服。他经过一年的转变之后面相本来就偏清秀,这样穿看起来简直十足一个中学生。
温如雪倚在车门上,上半身的褐色衬衣将袖子挽到手肘,看起来颇有几分慵懒随意,阳光在他身上映出一层流光溢彩。
他远远看着李牧向他走过来,这个孩子差不多和他女儿一般大,今日的穿着衬得他更小。温如雪笑了笑,也许这小东西是故意的,不过他愿意纵容罢了。
“温叔叔。”李牧走过来,一开口就把温如雪逗乐了,他替李牧拉开车门,外面阳光毒辣,但车里开了空调,简直是两个世界。
“刚刚睡醒没多久?”温如雪发动车子,车子轻而平稳地跑起来。李牧抿抿嘴角,深黑色梅赛德斯,低调而奢华,一直是他的向往。
“嗯?你怎么知道?一点多醒的。”李牧没否认,他扭过头看着这个男人的侧面,如此近的距离,可他依旧同上次一样,看不出他的年纪。
温如雪微微笑道:“我上午打过电话给你,是你妈妈接的,她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李牧终于知道牛奶杯上那张便条的内容出自什么原因,他老妈似乎对自己儿子的这种事儿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
就像很久以前她问李牧是不是有一点喜欢齐洛,她不在意自己儿子的另一半是男是女,因为似乎在她犯病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论男女。他们是一个人,能够引起情绪和情感,快乐或者悲伤,喜欢或者厌恶,不论性别。
“那你和她说了什么?”李牧问。
“我还没回答,你母亲就说我一定是,并且问我叫什么名字,她听起来心情不错。”温如雪回头看了一眼李牧,看见他一只手支着自己下巴,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温如雪。”李牧很轻地喊了一声。
温如雪笑笑,说:“是不是很女气,听起来像个大家闺秀。”
“不,不是。是很柔和,我在想,如果薇雅在外面说起你的名字,‘我爸是温如雪’,肯定没有说‘我爸是李刚’或者别的什么带劲儿。”李牧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接着说:
“我叫李牧,一开始觉得太平凡,而且不够响亮,可是后来发现这名字才最适合我。”
“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叫齐洛,不过你知道他以前叫什么吗?他没出生之前曾经有个哥哥,不过出意外死了,后来他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就想给他取名叫‘齐二春’。”
李牧说到这儿的时候自己乐呵呵地笑起来,他平常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和温如雪两个人坐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他渴望说点儿什么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其实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应对自如,可惜没有。
温如雪看着他这么乐呵呵地笑着,眼睛轻轻地弯起来,勾的人心里痒痒的。他伸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蹭了蹭他的脸颊,小孩立刻停止了笑,皮肤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一直从脖颈红到耳根。
“温先生。”李牧目视前方,脸颊依旧红红的,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认真严肃。
“我今年二十二岁。”李牧说:“我很年轻,我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李牧说着,其实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像个赌徒,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他想过恣意而光鲜亮丽的生活,他有自己的梦想,渴望突破牢笼,不想陷在社会底层而碌碌无为。
其实他后天和齐洛一起去拜访那位很照顾他的教授,就是想要拒绝他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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