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了裹大衣,将围巾又围紧了些,遮住了大半张脸。原本七宝还在外露着脑袋,结果没走两步,就直接钻进了他衣服里。生景索性便将拉链都拉上了,揣着七宝,大步流星地走。
他要去的地方,在前面两条街,四站地的距离,走也就十多分钟,但是没公交车直达。生景一个人低头快走,全然没在意周围都有谁,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来,刚才那两人,眼熟?
他刚才出小区时,正迎面擦肩而过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两个人正说着话,谁也没注意他。
他因为矮的那个穿得羽绒服挺好看的,还特意多瞧了两眼。不过这时候七宝正在他衣服里折腾,他连忙捧住它,也没心思瞎看了。
生景将衣服拉链拉开一点,七宝正昂着个小脑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爪子挂在他毛衣上。
见他看它,“嘣……”地一下挣开了。
刮起一戳毛。
“……”
生景不开心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他抬手在七宝脑袋上拍了一下,七宝“咕”了一声,示威一般,又张开爪子在他衣服上抓了一下。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马路上吵了起来,在旁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小青年对着敞开的衣服自说自话,简直智障。所以那个矮个子的男孩便对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哼了一声:“你带我来看他干什么,之前就见过了,根本缺心眼。”高个子的男人正深沉着面容注视着他,并没有回答男孩的话。他们从走过之后便迅速地在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默声注视着生景,男孩似乎对这样的行为很不屑,一直不肯乖乖呆着,总是伸胳膊动腿的要闹出点动静,男人一手按住他:“别让他发现了。”
“你怕啥,刚才迎面撞见都没被认出来,现在离得这么远,有什么好怕的?”
他见男人没出声,索性更大了胆子,拽着男人就要走。“天这么冷,我脸都冻木了,咱们回吧。”
男人依旧是没作声,冷峻的眉眼随意地扫过来,只轻描淡写的一扫,压迫之势立显。男孩不清不怨地禁了声,不甘心地回瞪他,揣在兜里的拳头紧了紧,最终还是闭了嘴。
男人这才将目光转回来,依旧目光沉沉地望着,眉目一点一点地敛起来,犀利的眉峰紧蹙着,他说:“褚凉,别让我对你失去耐性。”
生景进了宠物店,正打扫的小姑娘一见七宝就愣了:“生哥,你……来买猫粮吗?”
“不,来剪指甲。”
“啊!”
“可不可以不要啊,它上回都把我衣服挠坏了。”
小姑娘还在苦哈哈地妄图给他讨价还价,生景大方地将七宝往她怀里一怼:“去吧,真正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嘤嘤嘤。”
她抱着七宝去剪指甲了,顺便做个美容,查查耳朵、眼睛、屁屁,生景一个人在外面转悠,店里新入了一只加菲,蠢萌蠢萌的,特别肥,懒洋洋地趴那睡觉,生景想逗它,根本不鸟。
擦,还是个有尿性的主子。
他闲着无事,研究了一圈猫粮,就差按个搁嘴里尝尝,又逗了一圈小动物后,实在没事干了,便站到了门口。
冬日太阳落山早,路边的小店早已早早亮起了招牌,他们这店在一个胡同里,平时并没有多少人进出,但因着是下班时分,归家的行人一波又一波的,倒让原本清净的小路也热闹起来。生景在门口看着,骤然而亮的车灯从他脸上一晃而过,很快又开远了。他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车牌,心里一直困扰着的名字终于渐渐显现了出来——是郭秦。
白天那个跟方明远一起出现,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高个男人,是郭秦。
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矮了他半头,一直在试图转移他注意力的男孩,他之前也是见过的,就在七号公馆。
韩少阳的电话打了进来:“你把我吵得睡不着了,现在说事。”
生景哦了一声,“真对不起韩先生,我现在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存稿君哟,我是不是很准时?感觉自己棒棒哒~
☆、第十二天
“你最好快说,我挺久没揍人了,活动活动也好。”
韩少阳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似乎这次没睡醒,问题全归结于生景。
你就没想想,也许是你姿势不对?
生景权衡了一下,觉得惹不起这人,只好谨慎地开了口。
“那什么,韩爷,虽然最近咱们见面的次数是挺多的,你烦我也烦,但为了我的前程,咱还真就得再见一面。”
韩少阳说:“我没烦。”
“我烦!”
“嗯?”
他的尾音挑起来,估计是觉得好笑,又叫了生景一声:“你烦?”
“个屁啦!我是说您啥时候有时间,咱约一发?”
韩少阳说,那等着吧,爷高兴了自然通知你。生景暗暗地呸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这老小子,一到这种时刻最会摆谱。
妈蛋啊。
七宝已经洗好澡出来,正在等吹干。他其实昨天刚给这祖宗洗过,连续两天遭受了如此惨绝人寰的虐待(?),七胖子还是很受打击的。小姑娘说它刚才连挠都不挠了,直接上嘴咬。“之前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挺正常的猫主子,现在这样,我说生哥,你就没有想过,你其实养的是个二哈?”
七宝正在她怀里有气无力地趴着,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太累了,软成一滩,根本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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