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十分沉默,在视讯另一端的宁青书也在沉默,他很清楚这些属下在顾忌些什么。年少轻狂时他尚能讥笑此为一群懦夫,偏偏在无数同仁从他身边倒下送医住院的多次事件发生后,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他人的差距。
「咳!」总经理装个样子将现场的注意力全拉回自己身上。「现在香港方面急需人手,我们需要愿意配合的主管前往带领协助,有自愿者吗?」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无数惨痛的例子在每个人脑海中上演,谁都想赚钱,但都不想赚那个短命钱。如果沉默是金这句话可具现化,那么现在会议室已陷入黄金海的状态之中。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指派吧!在座各位同仁,来互相推荐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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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头就像饱满的稻穗低低,在不易被上层察觉的角度下传递杀气。平时再怎么喜欢挖坑给人跳的狠角色,这时候也不敢贸然开口给眼中钉来一记狠的,毕竟是非常时候,此时谁敢推荐,摆明把最后一块遮掩布撕破,从今以后楚汉相敌、水火不容。
总经理眼光来回巡视一圈,自然知道谁都不想明着开罪谁,但要放着宁老董事长托付的重任让宁青书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也实在让他老人家心疼。
说起青书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唉!什么都好,就是那脾气太倔强点,老用一张笑脸扛下所有的事情,小时后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直让人人都当这个宁先生是个天才好风光,却忘了他到底是个人,也会有辛酸、也会累,但又有几人知道呢?
「傅经理!」不得已,总经理将眼光停在那一直在仔细浏览数据的傅素卿身上,这是他亲手栽培出来的爱将兼爱徒,各方能力都不差,脾气也好得吓死人,虽然没待过业务一部和宁青书合作过,但在这紧要关头时候,不妨一试,最重要的难关还是要过。
「是!」傅素卿讶异的抬头,没料到这个重责大任竟然会掉到他这个业务三部的经理头上来。
「就你吧!准备进驻香港。」坦白说,要换成别人进驻香港,他老人家还不见得完全能安心,但这小子七年来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事,是不是个能信赖的人,他心里十分有数。
傅素卿闻言看向视讯宁青书那始终不变的微笑,此时对方也正直直的回视。一时间两道视线在空中交会,看得见彼此深邃、波澜不惊的朣眸,但想在进一步深究,却看不透更深的想法。
「是!」傅素卿不容自己多想立即回应,这一句答应,不知道让在座多少人卸下心头大石。
香港,对傅素卿来说并不陌生,为了洽商他来过不少次,但再多次都没这次还要让他紧张,除了共事对象与以往身分皆不同外,这个东方飞踢计划的也是让他紧绷的心无法放松的最大原因。
过去业务三部也有参与、执行计划中的一部分,当时虽然也是他带领、主导业务三部全员动工,耗费不少心血完成该负责的部分,但那时候的领导与这次协助的意义,实质上是完全不同的,根本不能同日而曰。
业务三部的那次的参与,不过是推动计划中的一部分,而这次的协助则有左右计划的成败、直接影响公司的庞大利益的重大关键性,背负这般艰巨压力,来用短短三个月半的时间去完成一个筹措两年的计划案,傅素卿完全无法想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也无怪乎傅素卿心情上会如此沉重,原本投资商在各自的努力下,都能勉强称得上是站在相同的起跑点,但自从宁氏的估价外泄,这相同的起跑点已经不存在了,宁氏瞬间从优势转为劣势中。这就好比在赌桌上玩牌,当你强悍的敌手已经洞穿自己的底牌,那接下来再多的努力,也不过是在别人的掌心上跳舞。
处在劣势中的宁氏,不单要重新整顿计划,还要应付趁机攻击的豺狼,然后在这群强手中扭转乾坤,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傅素卿知道,宁青书也知道。因此,初到香港的第一天,傅素卿踏出机场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忙到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傅经理,辛苦辛苦。」宁青书笑吟吟看着对方略显讶异的脸庞,上前伸出右手。
傅素卿微笑握住,掌心传来异常冰冷和出乎意外柔顺的触感。「没想到是宁先生接机,真是不好意思。」宁青书这个举动无疑的是在拉拢自己,也象征着这个东方飞踢计划将会是前所未有的难题,所以需要老板亲自出马接待一个下属笼络人心。
齐心、合力不是挂在嘴上倡导,然后每个人就能做到,若是这样,这天下早太平了。所以宁青书在得知傅素卿的班机后,就将今天所有的公事全部推掉,才会有现在接机一幕。他深知今后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不能齐心、合力来面对几乎要回天乏术的东方飞踢计划,那现在就可以请对方转身上机飞回,别再浪费接下来的宝贵时间。
两个男人在一番寒喧后,宁青书带着傅素卿离开机场,来到闻名香港数一数二以潮州菜著名的酒楼进行一场洗尘接风宴。
饭毕茶了,席间完全没有提到公事,只是闲话家聊,吃得还算尽兴。
尔后宁青书开车载着傅素卿来到他在香港的私人别屋,这一着棋当真下得完全出乎傅素卿的意料之外。原本他还以为宁老板会安排自己投宿知名饭店,就已是万分妥当。
「这里是我在香港的蜗居,称不上富丽堂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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